「可是」
「就依节帅之意吧。」刘昌裔打断了陈庆贤的话,「时候已不早,节帅也该歇息。明日整军,既刻出发。」
上官立刻将才从曲环手中拿到,都还没摸热的军印jiāo给刘昌裔。
刘昌裔敛下眼,接过来,从今天起这陈许的兵马是他的了。
夜深了,陈庆贤带着苏硕悄然来访,刘昌裔正在议事厅与楚天凡对弈。
楚天凡一见他们进屋,立刻起身,「陈公、苏副将。」
「别多礼了。」陈庆贤一脸无奈的看着身旁的苏硕,「你劝劝这小子,心头不平,直叨念得我头痛。」
「义父,我能不来气吗?上官老贼派大人出征,断定大人此去没命回来。不安好心!」
苏硕气得直嘟嚷。「亏你们还有心思下棋。」
「苏兄,」楚天凡又坐回椅上,继续未完的棋局。「对弈求心静,心静才能心清。」
「我倒看不出这道理。」苏硕盯着那棋盘上的黑子、白子翻了个白眼。
刘昌裔也没指望苏硕看出个道理,苏硕之所以为苏硕,就是他那冲动又火bào的xìng子,懂得心静就真不是他了。
他挥了挥手中的黑子,对着楚天凡说:「你跟他说吧。」
「说什么?」苏硕问。
「这些日子大人派我前去许州。许州兵马使安国宁与上官素来不和,如今上官自命留后,安国宁心有不服,但又知其势力与其不能一争,所以打算献城,投降吴少诚。」
「投降?!去,」苏硕一哼,「这仗还没打,自己人就先降了,咱们这一去不就真是送死。」
「安国宁不愿屈就上官之下,转而投效吴少诚不意外。有趣的是,上官把陈许兵马全jiāo给我。」刘昌裔愉悦的下了颗黑子。
楚天凡看着刘昌裔一派轻松,「大人的意思是?!」
「上官处心积虑想要陈许节度使这个位置,为的是权势与财富,谁知自己根本无力服人,」刘昌裔勾着唇角,「位置还未坐稳,他人来犯就乱了心思,只担心自己的xìng命,也顾不得这个位置。他把兵马全给我,让我替他出兵,看似信任我,实则只是多拖些时间,这几日,只怕他会忙着搜刮城里值钱的东西然后逃走。这场仗胜或败,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无耻之徒!」苏硕气极,「真想一刀杀了他!」
刘昌裔头也不抬,「沉住气。陈公是你义父,你还担心他不替你讨回公道?」
陈庆贤沉默,心绪翻转。刘昌裔似乎早算了到了今日,所以早早就jiāo代他要留在上官的身边。他是个大夫,懂yào理,能救人也能害人,只要一点一滴的在上官的yào里动手脚,时间一长,上官活不长久。上官早就已经是刘昌裔的手下败将,还自以为是、洋洋得意。
「陈公这几日可得好好的劝劝节帅,既是曲帅死前任命的留后,他又自任节度使,上疏朝廷,等朝廷的诏书一到,他便名正言顺。若此刻弃城而逃,只怕遭天下人耻笑。纵使金银珠宝在身,也成青史上的罪人。」
若以前陈庆贤对刘昌裔的能力有过一丝怀疑,如今也已彻底抹去,他的城府虽深,但思虑清明,将是个果决英明的主上,若他真有心,以他的能耐可不单单只是一个陈许节度使。
「老夫明白。」陈庆贤恭敬的一个拱手。
第三十七章
「只是现在最棘手的不是上官,更不是吴少诚,」楚天凡的目光须臾不离刘昌裔,「而是安国宁。若他真投降,许城一破,只怕许州就成了吴少诚的天下。他的兵马不出一日就能直捣陈州。」
不过就是小小一个城池,实在犯不着劳师动众,刘昌裔目光专注在棋盘之上,一个勾唇,「先吴少诚一步,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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