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说,但聂隐娘明白,从今以后,师父望她为善,不再造恶。
收走了剑,捡回了命,但再也没有以前那身傲人的功夫……
「你心里真没遗憾吗?」
刘昌裔挑了下眉,「说什么?」
「我一辈子好不了,没有功夫帮你。」
他没料到她竟然会纠结这件事,不由轻笑,「其实你没功夫挺好。反正在你初初中dú之时,我就已经jiāo代陈公别医治,只不过陈公一心为我图谋,才让你好了。」
她楞住了,定定的盯着他看,原来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将自己放在心上,只是用这种小人招数,实在不光采。
「你真是个无赖!」她忍不住抬手捏了下他的鼻子。
他自傲的一扬下巴。
她要将他推开,但他将她搂得死紧,仿佛怕她又跑掉,「别恼!我这不是改了吗?」
改?!她哼了一声,「你改了什么?」
「不再整天想着算计,从今以后一心只想跟你做对平凡夫妻,一辈子守着彼此。」
这对许多人来说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心愿,但对向来自傲的他,不争、不斗却是难上加难,只是这次的事,真是让他骇住。
将聂隐娘从许城带回陈州之后,他把最多的时间花在陪伴她。
以前喜欢算计,觉得别人蠢,最后才发现自己是最愚昧的一个。曾经失去过,才更珍惜。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在她的唇上又吸又咬。
聂隐娘的双手柔若无骨的缠在他的身上,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
「明日我想去苏府看嫂嫂。」她倚在他的怀中说。
「你想看高娃,让她过府来就好。」
她有些无奈的拉开他不规矩的手,跟他讲道理,「嫂子挺了个肚子,大雪纷飞,我都舍不得让她来,我大哥更舍不得。」
他不是很乐意被打断,不由得皱眉,「也别说我拘着你,要去行!等明年春暖花开,天气温暖些再说。」
春暖花开?!前几日才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等到春天,高娃肚里的孩子都生了。
想要挣扎的双手被抓住,她抬起腿就踢了过去,却没料到被刘昌裔轻轻松松压制住。他将她整个人按在身上,一脸笑,「我当初便是看你因为被蛇咬,柔弱无力的样子好欺负,才叫陈公不要救你,你没功夫的时候,特别可爱。」
就是个无赖!她脸微红,好气又好笑。
房外寒风吹着,房内却是一片春暖。
事后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手环着他的腰,闭上了眼,安安稳稳的睡了,但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口传来何钧的声音。
刘昌裔压住了正要起身的聂隐娘,随意披了件长袍,站起身,将床帏一扯后才唤道:「进来。」
何钧进门后头始终低着,眼睛不敢乱瞄,「大人,节帅的六姨娘求见。」
阮世君?原本睡得昏沉的聂隐娘微惊,眼睛瞬间睁开。
刘昌裔冷冷回道:「不见。」
「可是六姨娘说……」何钧硬着头皮把阮世君的话带到,「若大人今日不见,改日就请魏博的故人再来求见夫人。」
魏博的故人?聂隐娘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刘昌裔的眼神透着隐隐怒气,实在很想去找聂隐娘的师父问个清楚,要他为善并非不可,可是这些恶人不除,他要如何与人为善?!:刘昌裔用尽力气压下往上直升的火气。「你先下去。」
何钧退了出去。
透过床帏,看着刘昌裔拿起挂在架上的大氅,她立刻起身,将床帐拉开,看着他的目光有着不安,「你想做什么?」
刘昌裔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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