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也是因着他父亲要往外去,所以忙着要将亲事办了。”邢夫人点头道:“原来是这话。”因又道:“提起这话来,我还有一桩事要告诉你们的。”说到这里,面上却有些喜欢似的,笑道:“这原是咱们迎丫头时运不差,免得嫁过去要费口舌。”
琏、凤二人闻得邢夫人这话,情知是好事,凤姐忙陪笑道:“二妹妹自然是有时运的。母亲快些说罢,教我们也喜欢喜欢。”邢夫人笑道:“这赵家女儿上年不是也许了人家了?就是那姓卫的家里,如今他家老子却也要往外去,是以也急着要将他抬了家去。我原先只恐那丫头不好相与,咱们姑娘又是个好性儿的,不免吃了他的亏去;如今他既也要出阁,还能同咱们二姑娘处上几日?或竟先嫁了过去,也未可知的。这可不是好事么?”
原来佳音所许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卫家公子卫若兰。那卫若兰家中原是军功起家,如今他父亲却也同赵鹏宇合孙和等人一般,要往各地军中去的;是以也将亲事提了前去。邢夫人原见佳音是个辣燥性儿,恐届时仗身份欺了迎春去;一朝闻得此话,如何不喜欢?只是心下又暗想道:“那赵家哥儿原非柳夫人亲子,向来也是不甚在意的。如今他家女儿又要出阁,柳夫人怕不把半个家当都陪了女儿去么?”
然邢夫人虽如此想,这话却不好同贾琏同凤姐说得,只得自己胡乱寻思了一回,终是想道:“也罢,这银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况他纵有一千一万,也是到不了我手中的;不过白替他操心罢了。只要那赵家哥儿能同迎丫头好生过日子,斯抬斯敬的,便不枉我操了这些年的心了。人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养他这些年,如今终是要有个结果了的;万望我替他寻的这门亲事不要错才好。”
那厢凤姐儿同贾琏两个听得邢夫人这们说,也皆笑道:“果然好事。”邢夫人方将自己心思收拾起来,见他两个如此,笑道:“咱们迎丫头同凤丫头当日又不同。凤丫头何等精明干练?只怕合他家姐儿正是一对。这利害嫂子逢着好性儿小姑子,却能处得好;好性儿嫂子逢着利害小姑子,可是有苦无处诉了。你每日里无事,也去同你妹妹说说话儿;你是过来的人了,好些事儿经过的,先同他讲上一回,好教他心里有底。”凤姐儿忙答应了。
果然及至晚间,凤姐儿便往迎春房里去;见房中并无旁人,不过是迎春同几个丫鬟坐在那里做针线,见凤姐儿来了,忙起来让座。凤姐往迎春床上坐了,看了一回他做的活计,笑赞了两句,又笑道:“妈教我同你来说话儿呢。”一面便将自己日间心下想的话皆讲与他听,不过是嫁过去之后如何同婆婆小姑相处,又拉着迎春的手叹道:“如今方知我当真是有福气的。太太这们为小辈着想,你又是个最温和的人,往日我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了。我今日一想,先时对你却是并不够周到的;现今发恨要改,你却又要不在这里了。”一行说着,眼圈却也红了。
迎春闻言忙道:“嫂子每日里如何对我,我难道不知的?快休这们说,倒教我愧得了不得了。”凤姐儿便不再说此事,倒怔了一阵子,方道:“你日后有甚么事,只管同我说,有用得着你哥哥嫂子处,千万不可外道。你哥哥只得你一个亲妹子,若不尽心对你,我也不容他的。”
二人正在说时,却闻得外面丫鬟来报道:“哥儿哭得了不得,要找二姑娘;奶娘没法,只得抱了来的。”迎春闻言忙教抱进来,只见贾若哭得小脸通红,见了迎春,一头便扎在怀里,哭道:“姑姑不走,姑姑陪着若儿。”凤姐见他如此,忙问端的;原来是奶娘哄若哥儿作耍,道是“姑姑要往人家去了”,是以引得他哭起来。
迎春素日也常哄着贾若顽的,如今见他哭得这样,忙抱着哄了半晌,见他渐渐地止了哭,方才教奶娘抱去睡了。凤姐儿见他出去,向迎春笑道:“这小子就是缠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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