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病科最高水准,但是他们对这种病束手无策。从开始接触病人到病人死亡,实际上他们的工作一点用处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在自己的治疗下不可逆转的衰老,虚弱,最后死亡。这件事对萨诺德的人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在整理并发表了那份在《医学界》杂志上的案例之后不到一年,萨诺德就退休了。一直到半个月前朴院长联系到他,百般劝说许诺,才终于把老人家从瑞典接了过来。
萨诺德在当今的血液病科的地位,是祖师爷般的存在。金忠书和博迪亚都非常尊敬他,所以在他看完资料之前,两个人谁都没有发表意见。朴院长则被自动忽略了,他的专科是韩医学及中医学,血液病科他是个半吊子,在这三位大家眼中,他的水准基本上等同于一个血液病科的大学生,意见不足以做参考。
萨诺德正在看李闵的病历,jessica的血液检测报告,李闵近期的血液内病原含量报告等等与制定治疗计划相关的资料。star医院是一家国际性的综合医院,经常会有外国的专家进行会诊,所以早在金忠书担任院长的时候,star医院就已经实行了韩,英双语办公,所有的报告,文件,都是双语的,因此萨诺德看这些文件没有任何的障碍。
半个小时过去了,萨诺德终于看完了这些文件。老人家扶了扶橡木框的花镜,用特有的带着德意志民族腔调的英文说道:“各位,我已经看完了这些,我们可以开始讨论了。”老人家的声音温文尔雅,像是在教堂给年轻人做见证的牧师一样,形象也是如此。眼睛很小,眯起来再被花镜挡着,根本看不出是睁开还是没睁开。
“我的想法是,提取抗体提供者体内的抗体样本,进行培养,然后注射入病人体内,让他体内的抗体数量达到一个基准值,达到抵抗病原扩散的目的。随后我们视病人的身体接受状况加大抗体的注射量及频率,这样往复下去,不借助外力,通过激发病人身体的免疫淋巴系统,就可以达到治愈目的。”萨诺德的话音刚落,博迪亚就忍不住发表意见了。他曾于十年前到瑞典医学院深造,当年的讲师正是萨诺德,为了给老师留下一个积极的印象,博迪亚有点迫不及待的开始表现了。
“不行,我不同意这个办法。”博迪亚的话音刚落,作为主导的金忠书就立刻否决了。博迪亚被拂了面子,立刻怒目相向,这回金忠书倒是好脾气,他已经先赢了一筹,用不着再针锋相对了。他摆手说道:“我不是针对你,而是这个办法的确有问题,我不否认这个方法如果成功会非常有效,但是这个成功是在‘如果成功’这个基础上的,如果不成功呢?培养抗体是一个难点,让病人不产生排异反应又是一个难点,还有更多的我就不细说了,一旦这些环节出错了,怎么办?病人不是可以拿来的试验的小白鼠,尤其是这个病人,你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嗬,我不能认同。”博迪亚撇嘴道:“这种病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事情,现在只是发现了抗体,并不是配型成功了,你就知道一定能治愈?现在不冒点险,以后恐怕连给你冒险的机会都没有,我可是听说了,你这个老小子已经把大话说出去了,到时候治不好看你怎么交代。”博迪亚虽然嘴损了一点,嫉妒心重了一点,但是这么多年和金忠书斗来斗去的,也有一丝惺惺相惜的感情在了。事实上他是最不想看到金忠书晚节不保的人,每次提出激进的办法,都是为了能帮助他,快点把这件事处理完了,至于病人能否治愈,对于一名医生来说,看过的生死还少么?行医一辈子,谁敢说自己没有误诊过?而且本来就是绝症的病人,就算是没治好,谁又能说什么呢?
“话我是说出去了,我也有信心能够做到。”金忠书也不恼,耐心的解释道:“我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治疗好,但是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病人活下来,这是我可以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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