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从潼关往西安的官道上,一条长长的队伍迅速前行。看这队伍,行列整齐快而不乱,士兵的身上披上了军器局制造的重甲,腰间悬挂明军制式钢刀,手上握着一根明军制式的长枪,背上背着一根工部出产的火铳,浑身散发着阵阵煞气,显然是不知从哪个边关卫所调集过来百战雄师。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高级武官打扮的人物,在队伍的前列,在亲卫的重重保护之下,领着队伍向前行走。这时候一个骑士骑着高头大马,从前方官道奔驰而来,跑到这骑着高头大马的,高级武官打扮的人物面前,翻身下马,“启禀薛佥事,还有二十里就要到华阴县了,按照您老的吩咐,没有通知当地卫所与府州县衙门。”
“好。你赶紧赶往西安府,让我姑父准备几条肥豚。我姑父清廉,恐怕买不了那么多的肥豚,就是买下了估计我姑妈他们家下半年就得喝西北风。这样,你带一万贯宝钞,给我姑父,记住!给我姑父,让我姑父去准备!邱耗子,你给老子记着,这钱你要是敢贪墨,你小子就等着去陪徐老二过年吧!”知道这人以往的劣迹,这将领嘴上没有半点儿客气的,使劲儿的敲打着。
“剑哥,您老放心,小的可没徐老二那么大胆子。这钱一定如数交到方抚台的手上。要是差了一文钱,小的不用您老动手,自己就结果了自己。”邱耗子低眉顺眼地说道,换了一匹马,一个漂亮的翻身,又往西安方向行去。
很明显了,这位满嘴粗口的高级武官,真的是搞基武官,就是薛蘅的那位最心疼的侄儿——薛剑。
“就往辽东那边告诉弟兄们。加紧赶路,到了西安府,本将请他们吃猪肉!”薛剑对着边儿上的亲卫们说着,说不出来的豪气。跟一年前,在周清玄面前唯唯诺诺的那个神机营千户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亲卫们正要去通知后面跟着的一千铁军的时候,一阵悠悠的琴声,让他们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来得真快。”薛剑心中冷哼一声,拱手望天上一举,“是华山派的周掌门到了么?见了老朋友也不出来会会。太生分了。要是不愿意见兄弟,兄弟可就要赶路了,朝廷的旨意催得紧。”
“薛佥事太心急了,路过华阴也不提前让人给周某打声招呼,虽说亲事不成,周某做不得你姑父。可这么多年来,我华山派跟阳武侯府的交情,还是要请薛佥事去喝一杯茶的。”
薛剑听见声音是从上面传过来的,抬头一看。一对俊逸潇洒的伴侣坐在山峰上一琴一萧,不亦乐乎。薛剑看见周不疑和一个女子在一起就是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周不疑,自己老早就坐稳了都指挥使的位置。甚至阳武侯世子世孙也未尝不能过问一二,可就是因为周不疑,自己差些没有被大父给打死,这些年在军中不停地被打压。
薛剑脸上黑得跟锅底一般。阴毒地看着周不疑,“周不疑,也还敢来见本官?本官知道你功夫高。也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本官是朝廷的都指挥佥事,身后是朝廷的百万雄师,你敢动么?”
“薛老弟想多了。”周不疑收起了瑶琴,交给了灵霄。站直了身子,对着薛剑‘哈哈’一笑,“周某此来,只不过是迎接一下在开平击退瓦剌鞑靼来犯之敌的英雄,也是想看看,当年那个在本座面前话都说不清楚的神机营千户,如今到底是如何的神采不凡?竟然能够走到行都司指挥佥事的位置。而今看见了,不错,好做,好做。”
余音仍在,周不疑跟灵霄却不见了踪影。
“好个周不疑,果然心机深沉,智计百出。不过你看差了我,也看差了我这些弟兄!”薛剑脑子一转就知道周不疑打的什么主意,心里面冷冷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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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这次带来的一千亲兵都在这里了。这些人都是在尸骨堆里面杀出来的好汉,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家里也都是安在北直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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