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佐觉得自己笑得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那种与其说是天才,不如说是疯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会想出来,并一步步地认真去执行的计划……怎么可能会成功啊!
通过vbt脑电成像扫描仪,将高频电磁射线扫描下来的脑电建模数据转化为电频信号,用改造后的超大功率射电雷达发射向星空深处,如果运气好,被某个具有超地球文明科技的外星文明捕捉到的话,他很可能会以“意识克隆”的方式,重新复活在宇宙某个远离地球数百万光年与数百万年的地方。
但是这种计划……怎么可能会实现……
先不说射电信号的衰减与信号解码问题,光是想要用一束单方向的射电雷达,在宇宙深处寻找一个连地球文明本身都无法理解的超科学外星文明本身,都无疑是一种“极限赌博”。
这已经不是中大奖,被雷劈,或者被流星砸可以相媲美的概率了。
那么这样说的话……自己果然还是失败了吧……
苏佐的情绪逐渐回归低沉,严格来说,他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身患绝症的情况下,跟全身都在缓慢衰竭的脏器做拼搏,去实现一个近乎不可能成功的计划了。
但是作为一个工程师,他远比他的心理学与物理学导师更为现实。
他知道,什么叫“只能停留在纸面概念上的理论”。
之所以像是疯子一样,不顾一切地去实施这个疯狂的计划,说白了也只是身为唯物主义者,对于“死亡”这种未知的恐惧。
每一个唯物流派的心理学家都清楚地知道,“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因为死亡只是结束,死亡对于死者本身而言毫无意义。但是无论是谁,都恐惧“未知”,即使死后不会恐惧,但是死前依旧会恐惧。
所以人们需要一种精神寄托,来让自己坦然地去面对死亡。
哪怕它是如此的可笑。
重新提起精神,苏佐开始思考起其他的可能,像是现在这样,五感全部是零,而身体也完全无法感觉到的情况,在医学上考虑,似乎只有一种合适的选择——
那就是植物人。
不过似乎情况也有些不对,虽然没有真正从事临床医学的经历,但是从少数的几例植物化复苏者的自白看来,在植物人状态下,患者虽然会随着情况的好转,逐渐对外界产生一定的意识认识,但是像是苏佐他这样,意识跟清醒时毫无两样的情况,就几乎没有了。
就在苏佐这样疑惑的时候,突然有种难以明述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是意识到——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然后他便重新失去了意识。
。
痛!简直无法忍受的痛!
全身都在痛!但是最痛的地方是几乎像是被撕成了两半的大脑。
痛苦的呐喊在喉咙间化作无力的嘶鸣,口中被塞住的布条让声音无法成型。
挣扎!拼命地挣扎!想要捂住近乎炸裂的头脑。
但是身上紧紧束缚着他的绳索,却让他连这点简单动作都无法做到。
在近乎被整个粉碎掉的意识中,勉强残留着最后的清明。视线被黑色的布匹所蒙住,但是耳朵却没有妨碍地可以听到进入耳中的话语。
“看这个反应……又失败了。”
“看得出来原因么?”
“排斥反应,原本认为这俩个灵魂的契合度已经足够高,并且宿主选择了对法术高亲和力的儿童,却依然失败了。”
“法术结构在干涉过程中发生了崩解。”
“魂体的稳定性受到了影响。”
“伟大的吾主不可能满意这样的结果。”
“““不过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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