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时地狼狈。
“娘的,还是让何腾蛟跑了!”没能拿到首功的郝效忠懊恼地一刀砍在总督府大堂的柱子上。
此时,城内各处来不及收拢南撤的明军纷纷投降。只剩下少数地方还存在着一些零星的战斗。城里的大街小巷中,到处都是百姓惊慌逃散的身影和一阵阵恐惧的哭喊。
而长沙总兵王进才、督标营总兵董英、抚标营总兵吴承宗等城中主要将领则在清军主力进城之前就率领着自己的本部精锐保护着何腾蛟等一众官员从城南的正南门出了城,冲破清军游骑的阻挠之后往南而去。
但还没等他们跑多远,耿仲明本部的三千精骑便像饿狼一样从侧面咬了上来,人数上虽然比这支逃难的明军要少得多,战斗力却不是这些惊弓之鸟所能相比。三千余骑如同一支利剑狠狠地刺进了明军队列的腰部,锋线上顿时血雨四溅、惨叫连连。原本就不怎么齐整严密的明军队列好像被一柄巨大的铁锤撞了了一下,变得更加凌乱松散。
王进才、董英等人率军且战且退,南撤的速度却是一下子就慢了下来。在恐慌情绪的笼罩下,不少士卒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脱离大队四下逃命,大都被逡巡在战场外围的清军游骑杀死。
两军就这么且战且行地往南走了一二十里,来到一处废弃的村落附近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时候,孔有德所率的清军后续主力也追了上来,让战斗彻底没了悬念。
这最后的一战,除了王进才带着少部分兵马成功逃脱之外,董英、吴承宗等将领都在绝境中向清军投降。何腾蛟、吴晋锡、傅上瑞等一众明朝湖广地方大员尽皆被俘。
“罪将董英,参见恭顺王!”
“罪将吴承宗,参见恭顺王!”
……
村口的一块空地上,董英、吴承宗等降将跪了一大片,自总兵、副将、参将到游击都有。
孔有德看也不看他们,直接走向了在一棵大树下被看押着的被俘文官们。相比于主动下跪的武将,这些文官们倒更保持了些士人和地方大员的矜持,虽然大都吓得脸色苍白却依旧努力地保持着镇静。其中一位身穿一品仙鹤官袍之人更是毫无惧色,四平八稳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捻着长须,风轻云淡地看着孔有德。
“若是某没有猜错的话,这位便是何督宪何大人吧?”孔有德抱了抱拳,语气颇为客气。
“大明武英殿大学士、湖广总督何腾蛟在此,来者可是前大明参将孔有德?”何腾蛟淡淡地应答并反问。
孔有德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旋即便恢复了正常。他懒得跟何腾蛟打这种嘴仗,说道:“难得何大人还记得孔某。大人在南方群臣中素有贤名,孔某也是早有耳闻并仰慕已久的。今日兵败,并非大人之过,而是伪明气数已尽。事到如今,还望大人能认清时务、顺应天道,归顺我大清。如此则大人今后方能继续造福黎民百姓,不至于令过去的心血和抱负付诸东流。”
何腾蛟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正色道:“先不说华夷之辨,就以人性善恶论之,建奴自万历末兴兵作乱以来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类同禽兽、引得人神共愤?何某今日丧失失地已是无能,若是为了苟活几日便屈身事虏,无能之上岂不是还要再加一个无耻?孔参将也无需再多言,何谋老朽了,识不了孔参将所识的那种时务!”
这一口一个“孔参将”听得孔有德眼中杀机毕露,而何腾蛟则依旧是风轻云淡地与之对视。
对视片刻,孔有德不禁暗自在心中感叹了一声。他久经沙场,阅人无数,无论面前的人是真无谓还是假凛然,他都能一眼看出来。而今日这何腾蛟怕是铁了心誓死不降了。
“何某已决意赴死,还望孔参将成全!”何腾蛟站了起来,一部长须在风中凌乱地飘舞,清瘦的身形显得悲凉而落寂,又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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