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咸丰皇帝很少在文武百官面前走路,即便是面对杜翰、肃顺等心腹大臣,咸丰皇帝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坐着的。因为咸丰患有腿疾,虽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是个瘸子,但是的确有严重的踮脚。不过今天咸丰皇帝一晃一晃的,在几个亲信及恭亲王等一众大臣的面前走了起来,而且速度飞快,皇帝陛下非常的焦躁。
“英夷进占旅顺,法夷窃据烟台,渤海沿岸俱在英法蛮夷的鼓掌之间,眼下当如何是好?”烦躁的咸丰突然停下脚步,瞪视肃顺等人。
“夷情叵测,喜怒不常,非大彰挞伐不足以振国威。通朝上下除阁臣外,六部、九卿、台谏之列,已多有封章连上,语中多有激愤。”匡源身为军机中堂,也是林子里的老麻雀,他吃不准咸丰的态度,所以才有此一说。看上去似乎有主战之意,但是又点明了阁臣没有表态,刚巧他就是阁臣之一。
“可一战否!”咸丰精神了一点,急切的向肃顺问道。僧格林沁、恭亲王奕欣等人都是一力主战的,他们的观点定然不够客观。肃顺虽然有些无赖,但咸丰在军务上,更愿意听他的意见,他的意见也更客观些。
“英法二夷所胜于我者,船坚炮利而已,我朝疆域广大,人口万倍于二夷,若倾力挞伐二夷,不过耗费些时日罢了。然眼下长毛直驱江浙,国朝赋税重地震荡,若再与英法二夷开战,只怕兵连祸结不易了断。长毛所图者,江山也,二夷所图者,财帛也,两害相权当取其轻。”肃顺也想开战修理修理这些不知礼义的蛮夷,但是形势比人强啊!李秀成都快拿下整个江南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余力去对付英法联军,肯定要集中全力对阵长毛。
“京畿八旗禁旅十余万人,僧王关外铁骑亦有万余人,直隶驻防八旗及绿营也不下五万人,二夷不过区区万人,如何能就此堕我国威。”恭亲王奕欣眼神动了一下,吏部尚书周祖培便跳了出来。
“芝台兄,战阵之事岂能以人数多寡而论!”杜翰虽然不主和,但是周祖培的话实在是书生浑话,八旗禁旅那十几万人和十几万头猪有什么区别。
“僧王的万余铁骑堪称精锐,固安参领果兴阿下辖驻防八旗及团练亦为堪用之兵,别部精锐足堪选用者亦不在少数!”周祖培也是振振有词,他刚看过果兴阿剿灭马匪的奏报,所以对于果兴阿有些印象。
“京营或可选调数千精锐,僧王铁骑万人,果兴阿所部五千,直隶绿营亦可选调千人,不过与夷兵相若而已。且僧王与京营是万岁爷手里的底牌不能轻动,直隶绿营要弹压地方,果兴阿所部随时要准备开赴江南,哪里有万全之策。”肃顺也加入了辩论。
“与其一味示弱,弃沿江沿海口岸以图了事,后日虽欲追悔也无及了,利害不啻百倍。今以江南峻急,示弱于洋夷,日后再行商办,惟图暂顾目前,而终归不了之局,是又贻患于将来,则更为非计。”恭亲王奕欣也亲自下了场,不过用词上文雅了许多。
“守定再言战,战而胜之固善,即战不胜,退之城外,亦可以守。洋夷孤军,但敢乘不备而来,不能久离船而往。如其竟敢舍舟登陆,则另调外军而焚其船,而传各路之兵,内外合攻,必使其无返。国家根本重地,即使万无筹措,犹当凿池筑城,上下同心,与民守之!黑龙江五千余里拱手受人之事岂可再乎?”兵部左侍郎王茂荫也加入了战团,他和谁也不是一波的,他自己就是个主战派的山头。而且他也对得起他兵部侍郎的头衔,一开口就拿出了战略方案,而且拿出了,这个咸丰皇帝心中永远的痛。
“广东的九十六乡,民风骁勇,乡民声言凡夷人入我界者,不论何人,立时杀死,洋夷不敢入境一步,诸位大人位列台阁岂不如黔首。当下之势,当鼓励兵民,广募壮勇听候调遣,多方准备。一旦夷人狡焉思逞,僧王大兵扼之于前,各路乡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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