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道手臂上的红点十分密集,原本都极小,只是此时却在不断鼓胀着。
有一点极其细微的疼痛,如果不仔细去感受根本不会察觉。
但刘守道却无来由地一阵心悸,因为他居然从那些如墨点晕开的红点中,察觉到了自己鲜血的气息。
忽然,铜鼎周身血光大盛,方圆数十里仿佛受到感召,一瞬间空气都开始变得泛红。
混沌,潮湿,猩热,刘守道感觉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进入我的体内?”他开始惊疑不定。
“不是应该以血祭炼宝鼎,之后正我主名吗?”
越来越多的兽尸被汇聚而来,那些血液枯竭的尸体已经形成了一座小山。
这种情况下,哪怕手臂上只是出现一点点胀痛,都开始被无限放大。
更何况那种感觉正真正地越发明显。
刘守道注意到,鼓胀的红点已经开始蔓延,每一个都膨胀成铜钱大小,布满他手臂上每一寸皮肤。
半月之前,他在幻境之中曾获得一段简短而神秘的心诀,并以此发动了血祭。
他满身的红点,也与那段心诀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而就在此时,他陡然发现心诀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
所有的红点都开始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铜鼎更是在一道闷声之中旋转而下,豁然,如同瀑布一般的血潮倾倒而下。
哗啦!
如同血海堤溃,那龙卷瞬间被破开。
无数兽尸被血水冲走,却又在神秘力量的牵引之下再度被拉扯回来。
然而却有这么一个身影,见到血色龙卷崩灭之后,顿时化为疾驰的黑影,瞬间冲了过去。
一个呼吸之间,又是一人从血水冲出。
方渐离满身血水,怀中抱着同样满身是血的阿宁。
此时阿宁樱唇泛白,气若游丝,但好在还有一口气。
方渐离手掌按在阿宁小腹上,果然感受到一个灼热的东西。
那是早封在阿宁体内的一只法宝,日积月累和阿宁产生了灵性联系,帮她续了一口气。
方渐离紧张的面色稍缓,但却很快再度变得凝重。
皮露露快速飞过来。
“照顾好她。”方渐离看向皮露露。
“突然之间怎么回事?你那铜鼎抽什么风?”皮露露仓促间接过昏迷不醒的阿宁。
她虽然寄身铜鼎,但现在毕竟不在铜鼎中,铜鼎中仅仅是有她一道生命印记罢了,自然不知晓铜鼎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渐离看向已经没过自己脚踝的血水,没有回答皮露露,而是低沉道:“自从铜鼎被刘守道召过去之后,已经呼唤不到瑶池。”
“呼唤不到她?”皮露露惊讶道。
方渐离心神沉重地点头。
……
轰隆隆,铜鼎中的血水毕竟不是无穷无尽,不断呼啸奔涌之下,最后已经能看到血水之中隐约的刘守道人形。
同时还能听到刘守道呢喃般的声音,发出完全听不懂的音节。
半晌,血水终于还是完全竭尽,遍地湿红。
方渐离和皮露露连忙看过去。
那是一个完全膨胀了超过五成的刘守道。
满身都是巴掌大小的红色符文,那是膨胀开来的红点。
他五官都被挤压扭曲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出表情。
但他的口中却还能模糊听到声音,那是他的心诀仍旧疯狂地运转。
红色符文妖异地闪烁着,每一次闪烁半空中的铜鼎就会散发出强烈炽目的血光。
在那鼎身上,有一道道经络般的印记浮现,似乎鼎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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