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还是毫无问题的,城内守军的大量伤亡基本都来自铁炮的齐射击杀,只需要二十支铁炮一起集火就足以对箭橹里的弓箭足轻造成伤害,这样持续十几个轮次,箭橹上基本站不住人。
守军的应对之法很有趣,干脆把竹束扛到箭橹上当作防御抢,六七扎厚厚的竹束之间有两三道仅供射击的狭小缝隙,这样的应对就让旧式铁炮完全失去作用,对于铁炮足轻来说命中率就像天边的浮云不可捉摸,偶尔侥幸打中缝隙中的弓箭足轻,就像中大奖那样可一而不可再。
填土的队伍运作的非常快,仅用一天的功夫就在牺牲几百条性命后填出一条翻越石塀的通道,闯进三之丸的少数一向一揆武士立刻遭到大群弓箭足轻的集火,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射成人形刺猬。
陆续翻过城墙的足轻越来越多,城内守军又一次祭出新的战术,准备已久的油料用陶罐掷向闯入三之丸的一揆军,破损的油罐飞溅的全身都是油污,弓箭足轻换上准备已久的火箭对着油料齐射,一簇簇火焰凭空点燃,火人们挣扎着翻滚着,撕扯着身上的胴丸铠甲试图把自己解救出来,很快他们化作一滩分辨不清面目的烂肉。
三天里,一向一揆军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终于完全掌控三之丸,但三之丸里兵粮军械全部被转移到二之丸里,守军在付出几百条生命之后从容的撤到二之丸继续坚守,下一步将迎接他们的是二之丸的石塀外有土堀内置箭橹。
无论填土之法还是铁炮集火,都没能给一向一揆军带来胜利,秋收已近不但越中国人的强烈要求停止无谓的攻势,就连加贺一揆内部也颇有怨言,原本说五、七日就能破城,后来完成半个月,再后来变成一个月,最后说秋收前一定攻破,现在秋收要到了什么都没捞到,连跟毛都没有自己就搭进去一万多条性命,光德寺乘贤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经历持续整整一夜的激烈争执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一向一揆军内部单方面宣布撤退的坊官多大数十人,一天的功夫六万大军走的只剩下加贺国残余的两万两千人,一个月前拍马屁拍的最响的越中坊官走的也最坚决,既然你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就理所应当的被抛弃,不管你是谁都一样。
不是加贺一揆军不想走,实在是他们听从总大将超胜寺実照的命令前来助阵,此时若跟着撤退回去也没办法交差,人没走不代表还有继续战斗送死的心,加贺一揆军的坊官们联合起来劝说光德寺乘贤及时收手,这次打不破就下次打也是一样的。
光德寺乘贤再不服气又能如何?胳膊扭不过大腿,他手里就百十来个僧兵是亲信,还是留在西光寺里作威作福,真正打仗送死的是那些坊官,最后值得恨恨的瞪了水尾山城一眼,怏怏不乐的率军撤退。
此时水尾山城就像经历过一场浩劫,大半敷屋被被破坏的支离破碎,三之丸的石塀被砸出几道深深的缺口,土堀被填成几个土堆,战死者的尸体随处丢弃,许多尸体上面爬满蝇虫,整条街道弥漫着一股难掩的恶臭。
城内的守军战死两千八百人,剩下的足轻几乎个个负伤挂彩,战殁的士兵里椎名军与吉良新军各占一半,吉良新军死这么多还是因为顶在第一线承担最大的伤亡,每三个被铁炮打死的足轻里就有两个是吉良新军的成员,守的多死的自然也就多。
椎名军死伤较多的原因是不熟悉吉良家的军令,发出撤退的信号毫无反应,或者他们开始撤退时行动缓慢造成无谓的损失,这种号令不齐的毛病在初期手忙脚乱让椎名军无谓的损失增加很多。
与此同时鱼津城的防守战也成功坚持到最后的胜利,来到鱼津城没多久沼田祐光就明白那两个命令的特殊含义,胜兴寺芸承、神保长职都不是简单人物,攻城的节奏把握恰到好处,时而用上声东击西的策略让他每天疲于应付根本无力去想什么出城偷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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