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府此世再难有安生之日了…罢罢罢,如今说什么也都是晚了,需得早做安排,宓儿,你即刻去收拾行囊,与你二哥和姐姐择日出发,往关中渑池去躲难,为娘三年前曾在那里以张家之名置办过一片田产,足够你们此生用度不缺,你们到了关中之后,切记世道艰难,今后不可随意暴露身份,需小心为上,不求出人投地,只求富足平安……”
不等张氏说完,便见甄宓使劲的摇了摇头,道:“娘,女儿不走,兄长也不走,姐姐们也不用走。”
张氏闻言一愣,急道:“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休要任性!此时不走,待日后张燕寻机找上门来,却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甄宓薄唇一抿,突的露出一个惨然的微笑,道:“娘亲,女儿今年多大了?”
张氏没曾想甄宓话锋跳跃,说着说着居然说到这上面来,不由的愣了愣,道:“十七……”
“十七么?”甄宓朦胧的看了看厅外的雪景,自言自语道:“每日戏冰游湖,不知不觉间,竟也是到了这个时候。”
张氏心头一紧,忙道:“女儿,你想怎样?”
甄宓静静的转过头,道:“母亲,女儿自幼丧父,得您和两位兄长的养育之恩,方能苟活于世十七年,一直思谋图报,如今甄家外有贼仇,似累卵之危,若想救此危机,只有一个办法可解。”
张氏久经商道,脑袋灵活,今日得女儿一点,顿时晓得了其中寓意,道:“你的意思是…与袁氏连亲?”
“是,若是能得袁氏庇佑,将甄府举家迁至邺城,燕贼麾下即使是真有十万兵甲,千余猛士,也奈何不得甄府分毫。”
听了甄宓的话,便见甄俨和甄尧互相对望了一眼,二人的眼睛顿时亮了。
“可是…”
张氏口气犹疑,愣愣的看了爱女许久,方才道:“可是,那袁三公子,你心中可是中意他了吗?”
听着张氏的话,甄宓不由垂下眼皮,心头通过一股融融暖流,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眸中徐徐滑落。
“娘,女儿与他只会过一次面而已,何谈中意二字?只是事到如今,除了此法,难道我们甄府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张氏浑身一颤,小心翼翼的替女儿擦去了脸上的泪珠,道:“丫头,你也忒傻了,你若是不愿违心去嫁,为娘的亦是不会逼你,况且我甄家不过是商贾之姿,想要高攀袁门,也不是件容易事,你又何苦自轻?”
甄俨闻言脸色黯淡,点头道:“是啊,而且那袁尚也不是什么善茬,望之并非贪图美色之辈,整个一油盐不进,就像是他上次不由分说,直接就给妹妹你扔冰窟窿里了……”
话还没说完,便见张氏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将下话咽下。
甄宓握着张氏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母亲,兄长尽管放心,妹妹虽然才智浅薄,但一定会想出办法……令袁公子对我倾心。”
无极县衙,后院。
袁尚的脸上、身上、脚上都包裹着白色布帛,手中握着拐杖,坐在一方石凳之上,与逄纪正你一子,我一下的玩着刚刚命巧匠制作完成的象棋。
时逢东汉末年,天下亦是有象棋一说,只是与后世的象棋完全不同,乃是设六簙,以菎蔽作箸,象牙为棊的一种简易棋法。
袁尚与逄纪曾玩过几次,略感无聊,故而让逄纪托人做了这一副经他记忆而改良版的,用以平日无聊时打发时间用。
“啪!”
袁尚重重的将马提上,稳稳的摄住了逄纪的老帅,嘿笑道:“将军!你输了,掏钱。”
逄纪瞪大了眼睛瞅了片刻,方才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虚弱着言道:“县尊大人手下留情,属下刚刚接触此道,经研不深,还望县尊大人勿要过于逼迫,咱不就是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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