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供电并不充裕的垃圾场已经被浓浓的黑夜包裹,只在几个角落里偶尔露出几盏昏黄的灯光。
忙碌一天的李红旗正坐在其中一道昏黄的灯光之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双手放在电脑键盘上不停得敲打。
嗞——
萨奇英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他先是略带侵略性的扫视了一眼屏幕,又翻了翻他放在桌子旁边厚厚的一沓资料,见到这些资料都是从自己这里借来的关于光明教廷的书籍后,萨奇英语气里有些失望的问道:“老李,写什么呢?”
“哦,你来了,随便坐。”
说是随便坐,但萨奇英并没有什么可选项,因为李红旗宿舍里唯一的椅子就在他自己的屁股底下,所以萨奇英只能坐在李红旗有些冰冷的床上,望向屏幕念出文章的题目:“光明之神自穷人中来——论神与革命。你真打算用这个来洗阿尔杰农的脑子?”
“当然不是洗脑,而是启蒙或者叫做点化。”李红旗遗憾的将双手离开键盘,他知道这个人来,自己是不可能集中精神进行写作的,“这么晚萨老弟来我这里,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找你聊聊。”萨奇英随口应付一句,立即又将话题转到光明教廷那里,“你觉得这种东西有用?光明教廷里也有一支解经流派叫解放神学,但不过是一些同情底层工人农民的祭祀牧师而已,这么些年我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长进。”
“他们没有长进,正是因为他们的理论还没有得到完善。所以才需要我来亲自动手,替他们解经。”李红旗趁机伸了一个懒腰,“不过我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光明神信徒,所以想要完善这套理论,还需要请教阿尔杰农。还有,感谢你的支持,没有你这些资料,我可就无从下手了呢。”
“不用谢,我只是把资料借给你,但可不代表支持你。”萨奇英能看出李红旗忙碌一天精神上已经有些疲倦,但他还是决定不依不挠,因为如果李红旗是不可说主义者,那么有些事情他做错了,自己就必须纠正过来,“解放神学再如何发展,难道还能产生不可说主义者不成?要知道不可说主义者首要应该是无神论者,而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是愚弄人民的迷雾,你这么做弊大于利,不能把几个同情工人的牧师祭祀当做必然现象,就去肯定宗教!”
萨奇英的语句越来越激烈,李红旗反而不急不慢幽然叹道:“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句话不错,我记得是导师马克思说的吧?”
“没错。”萨奇英的身子向前探出,“不妨跟你直言,我就是不可说主义的信徒。”
“哦,不可说主义者从不隐瞒自己的政治观点。”
“不错,不可说主义者从不隐瞒自己的政治观点,我既不支持你,也不阻拦你,因为你在做无用功。”萨奇英咄咄紧逼,“我说完了,那么你,可以谈谈自己的信仰和观点么?”
“我以为你能再忍两三个月,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呢。”李红旗毫不吃惊,他早就猜到了七八成,不过他却没有直接回答萨奇英的信仰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句话不错,但你似乎没有说全吧?我记得原话是,宗教的苦难即是现实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苦难的抗争。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感情,正像它是没有精神的状态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李红旗依然不肯坦白自己的身份,这让萨奇英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而马克思过于文青的文字与他一时没搞明白李红旗想说什么,只好反问道:“怎么,你对这段话有异议?”
“不,我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我觉得你没有仔细理解这段话。”李红旗叹了口气,“导师在写这段话的时候是1844年,那时他还是一名费尔巴哈门徒,对宗教的分析还没有涉及到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