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就问心无愧了。
似乎也有所悟,梁月绣犹豫片刻后,眼中虽还有丝不甘,却笑道:“锦奴也一直念着二郎,若不是腿脚不便,郎中说一定要卧床静养,奴家本是要唤她来见的,过两日也好。”
“王冲作人,求的是广结善缘,盼与行首能得那一份缘,不过……行首还是太年轻了,若日后锦奴跟了我,要我那般称呼,真有些为难,便只记在心中了。”
王冲再淡淡笑言,作了强硬宣示,梁月绣愕然之后,脸颊也生出红晕,暗自啐道,这小子到底是赞她还是损她呢。
待王冲和杨戟离开后,梁月绣在空空的厅堂中楞了好一阵,才幽幽叹道:“当年那冤家,若是能如王二郎一般,这辈子也值了。”
月绣坊外,杨戟亲热地挽着王冲的胳膊,赞道:“真看不出来,守正这般年少,却已深知女人心。今日学的景数还是其次,这识心之能,某家是大受裨益啊。”
王冲压住浑身的鸡皮疙瘩,笑道:“无他,将心比心而已……”
两人分别后,杨戟还恋恋不舍地看着王冲的身影,随从将他的眼神品了好一阵,骇然地道:“廉访,莫不是辟邪之物失了效,遭那王冲惑了心!?”
杨戟大惊,使劲拍着额头,呸呸道:“这王冲,好生厉害!”
话虽如此说,眼角却还瞅着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觉得王冲那矮小身影撑满了心间,嘀咕道:“倒不像是妖法……”
王冲骑着毛驴,王世义步行,两人一路说笑着往南而行。锦奴之事虽还没有结果,但总算有了好的开始。
王世义不甘地道:“就等着那女人招出一伙帮闲,好生动动腿脚,却不想二郎一张嘴就说得那女人泪水涟涟,好没意思。”
王冲摇头道:“女人心,海底针,看她这会哭,转瞬就能笑……”
嘴里这么说着,心中却也忍不住小小自得,两辈子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摆在那,摸透人心不过是基本功。对付梁月绣那等风月女子,还真是花不了大力气。说起来梁月绣也不到三十岁,将潘寡妇一家母女同收这是毁谤,不过应在梁月绣和梁锦奴身上,未尝没有这个机会……胡想了胡想了!
王冲严厉地批判自己的歪心思,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翘了起来。此时的他,正有一股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受,不求什么改天换地,不背什么历史之责,这般逍遥自在,真好。
海棠渡潘园,潘巧巧摇头道:“不行,不能说给二郎!不能让他背得再多了,此事我自会好好处置。”
王彦中思忖片刻,点头道:“也罢,真让二郎知道了,怕又是天翻地覆。他终究还是少年,我们作爹娘的,总该顶在前面。”
潘巧巧白了他一眼:“还没过门呢,就把我拉作二郎的娘了?”
说话时手牵上了王彦中受伤的右手,柔柔地摩挲着。
王彦中爱怜地道:“后日散花楼之事,我陪你去。”
潘巧巧笑道:“你去?你是去专门冷场的罢,都是花行的商人,还要跟你念之乎者也么?”
王彦中依旧不放心,潘巧巧抚着他的背道:“只是花行的行事而已,别上心了。”
送走王彦中,潘巧巧脸上的笑意骤然凝结,阿旺在旁叹道:“二郎说不得,也该跟山长说说,毕竟事关咱们潘家根本。”
潘巧巧叹道:“王郎那脾气,比二郎还暴,怎能说给他?他要知道,那女人索要香莲玉莲不成,打起了并蒂怜的主意,而我已决意送出去,他不气个半死才怪。”
阿旺低头闷闷地道:“并蒂怜是大娘子一辈子的心血,怎的就这般送了?小的都气得吃不下饭。”
潘巧巧脸上露出释然笑容:“终究是死物而已,怎能执念死物,害了活人呢?只要断了与邓家的纠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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