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死了又怎样?你便是敲碎我脑壳,抻出肠子,我亦无所谓!”一番话说得尔朱荣哑口无言,他却仍谈笑自若。其子元炜便是一样的做派,一双美目慵懒而闲适,吃着葡萄喝着酒,自娱自乐。
还有便是崔季舒,崔暹,崔昂,这“三崔”一副上班的样子,帮着高澄应对一室的世家之子。
高洋与高浚,两人更是熟门熟路,与一众客人小声聊天,谈论着谁又得了一柄好剑,某某侯爷又娶了孙女一样大的侍妾,还有某个硬骨头的寒门子弟出口猖狂等语。
高澄坐在主桌,心情却不甚好,对着这一屋子俊秀少年,却仍是烦得很。一双俊眉飞入发丝,一双狭长的星眸此刻也是半眯着,有着些许的不耐。
只见席间一世家少年问到:“崔太史,你管着太乐署,可知最近失踪的那位舞姬?便是眉心一点红痣那位?”
崔季舒觑着高澄的表情,谨慎说道:“知道,已是不见了两月。”
广陵王外甥孟江扔过一块肉给那雕,噗哧一笑,问那少年,“怎地,你看中了?”
那少年闻言忙道:“哪里哪里,只是听说那舞姬极为美艳,哪里轮到我看上,问一句罢了。可惜了,这书里写飞燕、合德,我们却不曾见得,我想,总要像那位姑娘才算不欺我也。”
满室都来了兴味,不明就里的,对那太乐署的歌姬、舞姬就此点评了起来,知道一些的,不敢随便说话,只觑着高澄的眼色说些旁的。
孟江是刚从外面回来,不太清楚洛阳城里的近事,只听他没遮没拦地说道:“你也太过自谦,太乐署出身的,不过伶人尔,你喜欢哪个便求求崔大人,不就好了嘛。再者,听说这个叫什么燕的女子还不是最漂亮的,去年的时候我听说啊,她还有两个姐姐,堪称绝色啊。”说罢,那表情已是极为猥琐,差点流出口水来。
在场有片刻的寂静,大部分的人都适时闭了嘴。只因其中许多人知道,那两个姐姐,如今一个已是大丞相四子的娘亲,另一位,便住在这世子府里头。
许是那孟江平素人缘不怎么好,这茬儿却没人接,只见元炜仍云淡风轻地瞧着一个盆景,而连“三崔”亦不知怎么做这和事佬。
此刻,清河王之子、未来的世子夫人元仲华之弟元善见开口了,高澄就要娶他姐姐,他也不好一直作壁上观。“总听说孟兄喜摔跤,好骑射,我总没机会瞧,今日见了,可得请教,给兄弟讲讲你怎么豢养这两只大雕吧,这玩意真比犬还忠心吗?狩猎之时可用得顺手吗?”
孟江再愚钝也看出此时气氛不对,便接了元善见搭过来的梯子,装作不知,聊起那两只大雕来。
高澄却重重放下杯子,眯眼看着孟江,“你说的绝色女子便养在我府上,不如,我叫她来给众人一舞。”
在座有半数皆知前几月高澄宠信侍妾慕容月一事,又知她姐姐慕容仪是丞相爱妾,还生下子嗣,自不敢应和,有几人忙道:“不必了,怎好劳动世子养的人,他们也就是随便议论而已。”
高澄已有几分酒意,他仿佛极是无所谓,挥一挥手道:“无妨,这舞姬养着不就是为着看的吗?”说罢,唤过一管事,那管事听了两句,便连忙去请慕容月。又过了片刻,那管事进来回话,“姑娘来了。”
此时,步瑶已是上了妆,梳过了头,又特地换了在太乐署跳《白纻舞》之时便常穿的素白舞衣,头上也戴上了那时的白流苏钗,衣饰简素到极致,却更衬托得明眸皓齿,容色倾城,这大概和现代的极简风格一个道理,好食材不需要太多佐味调料,美人亦是。
在座无不收住了声音,目不转视地盯着这位绝色佳人,高澄亦是。
一别两月,她清瘦了不少,纤细的腰肢比之从前更加不盈一握,甜美的梨涡也瘦得看不到了,只能看见尖尖的下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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