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境里艰难地熬过一个月,也许现实之中才过去一分钟。难道你没有发现这边时间流速很快?
不,发现了。易云嫦沉默着。
一眨眼,小孩变大人,大人变老人。
一转眼,一年走到头。
;你也曾受过几次小伤,哪一次不是舔舔就完事的?我还记得上次你不小心被钉子扎进手指,结果什么都没做,真的是一眨眼的功夫,你的伤口不就痊愈了吗?
是的。当时和她在一起的闽清荷吓得跳起来,一直唠叨着要小心破伤风。结果打了盆水洗洗水,就发现伤口不见了。
当时,她以为是自己体能异常,痊愈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又或者是那个伤口看着吓人,其实芝麻绿豆大,根本不需要在意。
广覆降下来,替她擦干净手。没有血渍碍眼,手心手背果然白净如昔,原来偌大一个豁口的地方,现在浅浅泛白,格外白里透红,洞口已经填没了。广覆问她:;现在有什么感觉?
易云嫦:;有点痒。
;痒就抠抠嘛。广覆笑得很温良。
就,很想打他。
虢首封拽着颈后飘出来的那条;脐带——;脐带连着他和广覆,烟状,别人碰不到,只有他和广覆能碰到。并且他伸手一拽,就能把广覆连人带;脐带拉回来。广覆被拽回来的时候,象个逃不脱熊孩子魔手的氢气球。
;哎,你干什么?
;我让你检查的是,虢首封盯着广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被魔匕扎过之后,有没有后遗症!
广覆的眼睛如同两汪深泉,幽幽倒映着虢首封颜色可怖的脸。他风马牛不相及地来了一句:;知道吧,你和当年的我很想像。但是他在虢首封身上看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影子,还有很多故人的影子。
;我就问你有没有!
;没有。
逼问了这么久才得到答案,让虢首封感觉非常不踏实。他总觉得广覆有所隐瞒。再逼问下去,也不会得到其他的答案了。虢首封冷着脸把活祖宗扔回牢笼。
没多久,广覆自己又溢出来。没错,溢。他象个背后灵一样半身俯在虢首封后背抱怨:;太没人性了,利用完了就把我弃如旧鞋。
呵呵,旧鞋嘛。虢首封把人扔回灵府——的鞋柜。
广覆从他后背里探出一只苍白透明的鬼手:;我只是开开玩笑。
再扔。
再爬出来。
易云嫦:幸好我有三个胆子,一个熊胆一个豹胆还有一个天大胆,不说了,喝杯茶压压惊。
双方你来我往三四次,广覆出现的间隔时间越拉越长,有好一会儿没动静。就连虢首封也以为他放弃的时候,他、又、出、来、了……
易云嫦噗了一口茶,用独有的易狗式断句方式问:;这是,鬼,片,吗?
广覆最后飘出来的身影淡得不行,他连体婴似地从虢首封肩头冒出一颗人头,告饶说:;行了,让我出来玩玩吧。哪怕是坐牢还可以放风呢。
虢首封:;不行。
真是个有理说不清、有情皆不通的活暴君。广覆眼珠一翻,忽然顿住。;嘘——他望着门口说,;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敲门。
易云嫦摸到窗边撩了一角窗帘偷看。
闽清珊站在外边,举着手,嘴里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开门。
是何济世。
易云嫦压下窗帘,回头冲虢首封比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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