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王九沉着脸道:“你来干嘛?我不想见到你。”
温如照苦笑道:“哪有爷爷不想见孙子的啊?”
温王九一愣,突然哈哈大笑,捂着肚子滚来滚去,以拳捶地,打得山丘砰砰作响,仿佛随时要崩掉一般。
温如照急忙稳住案几,叹气道:“愁苦如东海之水,倾之不尽,难得笑起来,就笑够了再说话。”
温王九笑够了,冷声道:“扫兴。”
“武兄……”
温王九摆摆手,嗤笑道:“滚开你,过年过节都不陪家人,不是好男人,不配与我称兄道弟。”
温如照无言,取了两个酒杯,慢悠悠倒了两杯酒,自饮一杯,吃口菜,津津有味道:“这是皇家御赐的百花百果酿,人间少有,你喝不喝?”
“老子只爱喝人间酒,这种奢靡之物,老子最是厌恶,都是民脂民膏,用之于民都能养活千万百姓了!一口下去,你不觉得是在喝千万百姓的血吗?”
温王九骂骂咧咧,骂了一阵,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冷笑道,“果然啊,千万百姓的血好喝,难怪人人喝,我呸!”
温如照静静听着,待温王九说完,才道:“此酒酿造工艺繁琐,程序复杂,有诸多需求,这其中参与者卖了果的,得了钱,干了活的,也得了钱,能养活一家子,也是惠及百姓之事,武兄岂可一概而论?武兄一番言论,让我想起了朝中夸夸其谈的衮衮诸公。”
温王九面色微变,握拳要捶人,温如照却泰然处之,他忽然又是一阵大笑,对温如照竖起大拇指,赞道:“诡言巧辩,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温如照叹气道:“武兄总说我是大业皇帝走狗,不如你逍遥快活,好,你真的逍遥快活了吗?倒不如随我一起,为大业百姓做些事,人生无憾,心中亦能圆满,岂不美哉?”
温王九看向温如照,突然一口浓痰吐去,温如照这回可不坦然受之了,他反应神速,一挥手将浓痰推向一侧,落到地上,犹如雷霆箭矢一般,深深刺入了地里。
“武兄,你太幼稚了。”温如照摇了摇头,“酒你不喝,我自己喝便是了,好不容易抽时间来陪你,你却如此待我。这怨气无穷无尽,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啊?”
温王九冷笑一声,坐直身子,向温如照伸手,手臂竟然伸长了,一下子扯过了温如照手中的百花百果酿,痛饮几口,冷笑道:“我得谢谢你,给我送来了一个好徒弟,怨气消了些,从此以后,我不叫温王九,你依然叫温王八。”
温如照露出笑容来,轻声道:“那你叫什么?”
糙汉子微垂眼帘:“叫,倪爷爷。”
“武!拓!烬!”
“哈哈,来呀来呀,气愤吗?想捶老子吗?来啊来啊!”
“来就来,反正我与旁人打得也不尽兴。”
二人跃上天空,天空便轰隆隆作响,身影交织,有天地异象出现,流光溢彩,时而惊雷,时而有龙吟凤哕,时有天崩地裂异象,又渐而远去,吓坏了好些人。
过了一日,方元煦领着儿子方富盛到林浊江家串门,带了一堆礼物,与林荣淳寒暄,如多年老友一般。
林荣淳却晓得方元煦是因林浊江的缘故,才如此客气,也只是客气相待,他也算是经历了一些事,看清了一些人,与人相处相交难免留了一个心眼。
方元煦倒是令人如沐春风,为人处世本就圆滑老辣,容易与人打成一片,时常将“亲如兄弟”挂在嘴边,林荣淳渐渐被打动,已有了相交莫逆的趋势。
林浊江却知道方元煦的尿性,倘若有危险,亲如兄弟的挚友怕是要被卖掉。
方元煦拜访了林浊江家,又去书铺拜访了温王九,应该说是武拓烬,可不被待见啊。
方老爷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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