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只得一只手按着二柱的伤口,一只手拍拍小闺女的后背,一声声安抚:“等你五哥回来就让他去把老大夫请来给二柱和你瞅瞅,别哭了,啊?”
陈小桑连连摇头,擦了眼泪,红肿着眼睛道:“给二柱看就好了,我要让娘帮我出气。”
说完,感觉晕得厉害。她两只手合在一起捂着头,一屁股坐在床上。
她感觉头越来越空,就闭眼靠在她爹的身边。
陈老汉察觉她的不对劲了。赶忙吩咐三柱去找附近人家帮忙。
李氏赶回家时,村长大夫和村里人把屋子占满了。
她急切冲上前,就见二柱坐在床上看着大夫给陈小桑把脉。她见二柱脸色惨白,小桑拧着眉头躺在床上,着急地抓着陈老汉问道:“闺女和孙子怎么了?”
“二柱血流多了,且得养着。”陈老汉闷声道。
“小桑呢?”李氏着急追问。
陈老汉没应话。转而瞅着床边的老大夫。
老大夫脸色凝重地摇摇头,还没说话就长长叹了口气。
难道……她闺女……
李氏心里一起这个念头,就飞扑到陈小桑的身上,放声大哭:“闺女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娘也不活了哇!”
屋子里众人听得是连连摇头,众人不忍再看,有人就劝道:“嫂子节哀啊……”
李氏哪里肯听,整个人压在陈小桑的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小桑是硬生生被憋醒的,她努力想蹬腿,却根本不能动她娘分毫。
只能扬起小脑袋,费力呼喊:“娘~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李氏赶忙爬起来,就见陈小桑憋红了小脸连连咳嗽,她赶忙帮陈小桑顺背。
屋子里众人一一问她:“小桑怎么样了?”
“哪儿不舒服呀?”
“徐大夫您别光摇头呀,小桑还能不能治好了?”
陈小桑被问傻了,她刚刚头疼地厉害,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怎么大伙都像是她要死了一样?
“能治能治!”大夫可算找着机会说话了。
旁边一个人不满了:“能治您摇什么头啊?”
“这丫头先天不足。身子虚得厉害,我这不是……感叹一下么?”
陈小桑把众人的话听了个明白,眼珠子一转,两条细胳膊软绵绵搭在李氏的肩膀上,有气无力道:“娘~我头疼~”
李氏急了:“怎么头疼了?”
陈小桑扁着嘴,堵住鼻子,眼圈就红了,带着哭腔应道:“大娘打我头……她要偷咱家的税银……就打我们,逼我们找银子给她……”
一开始带着哭腔。后来就变成边说边抽泣。
之前就哭了一通鼻子,眼睛还肿着,这会儿再哭,眼睛通红一片。
别说李氏了,就是屋子里其他人看着都心疼地不行,赶忙问大夫怎么样。
徐大夫习惯地摇头,看着陈小桑道:“头是最复杂的,有的人疼着疼着就没了,有的人养养也就好了。我也说不清楚。”
陈小桑就摇头:“我以前不疼……被……被大娘打疼的……”
“青山媳妇可真是个搅屎棍啊,没一天安生的!”
“就是!打了这个孩子打那个,欠收拾!”
“她来干什么的?偷钱啊!咱们村这是出了个贼了!”
屋子里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才安静没两天,就又闹幺蛾子。
李氏将陈小桑放在床上,朝着外头就冲。早被大夫吓软了腿的陈老汉紧紧抱住她的腰:“别急,让村长先去看看。”
“看什么看?先把我孙子头打破了,今儿还来打我闺女,我不撕了她的嘴我就对不起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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