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来的大官,怎么也该住在驿站,不行也可以住乡绅家或者里正家,哪有住在茅草屋的呢?
再说沈兴义的态度,很不像普通老百姓对大官的态度。
看看她爹,都是恭恭敬敬的。
再想想,她头一次见沈大郎,就觉着他跟别的孩子不一样,这么小年纪敢一个人上山打猎。肯定有功夫在身上。
还有他那些书,普通人家供不起的。
沈兴义来头很不简单呀。
不过呢,对她肯定没恶意。
陈小桑就不在意了。
县令被抓走的事在村子传了几天。也就淡了。
陈老汉倒是起了主意。
没县令了,也就没人管他卖粮食了嘛。
就让大树二树挑着家里吃不完的高粱米去县城卖。
陈大树怕有人捣乱,打算赶着牛车挨家挨户去问。
他们卖得比粮铺便宜,不少人家也乐意买,每天能进账个五六百文,加上制的去伤膏。光是一天就能有七八百文带收益。
李氏天天数钱数得眉开眼笑,也因为二树媳妇要喂孩子,三树媳妇又有肚子,她也舍得偶尔买点肉回来炖了。
到腊月二十,郑先生给村学放假,他也要回家过年了。
村学读书的孩子们回家说后,家里都送了东西给郑先生当年礼。
鸡蛋是最多的,还有人拎着鸡。
老陈家不同,家里四个孩子在村学读书,三柱又是先生的弟子,年礼就不能寒碜。
陈老汉和李氏商量完,决定送五斤肥肉,二斤板油,再去镇上扯块能给先生做身衣裳的布。
肉哥板油可以在沈兴义那儿买,布就得去县城买,毕竟镇上没棉布卖。
既然大树二树去卖粮食,布也让他们去买,李氏嘱咐他们买些年货回来。
冬天虽是农闲。可老陈家一点都不闲。
地里的冬小麦要规整,种的药草要小心伺候,来年春种要的肥也得沤好。
没了大树二树两个劳动力,陈老汉把放假的大柱二柱抓了苦丁,三柱被安排带四柱,家里女人们忙着准备过年。
全家剩下陈小桑最闲了。
她扒拉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钱,决定趁着空闲去挣钱。
挣钱就要上山,上山就得找沈大郎呀。
她跑到书房,搬了凳子坐到沈大郎身边。在半空摇晃着两条小短腿,静静等着他。
沈大郎忍不住扭头问她:“你挨我这么近做什么?”
陈小桑脆生生道:“我陪大郎哥读书呀。”
沈大郎忍着浑身不自在道:“我不用人陪。”
陈小桑很识时务,搬着比她矮不了多少的重椅子到桌子另一边,随手拿了本书看。
只是沈大郎一抬眼,就能见到她偷看他。
沈大郎把书放下,问她:“你想干什么?”
每次她用这种眼神看他,就是有事找他。
对陈小桑的小心思,沈大郎摸得一清二楚。
陈小桑立刻放下书本,提议道:“大郎哥。我们上山!”
沈大郎拿起书本盖住眼睛:“不去。”
看看,她就说他会这么回答。
陈小桑也不恼,诱哄他:“你不想买书了吗?”
沈大郎不吭声。
陈小桑继续道:“我想买书,买好多书,把书架都填满!”
谁不想呢?
沈大郎意动,却劝她:“你先把这四十多本书读透。明年药草种好挣钱了,你能买很多书。”
“这些书没意思,我不想读,我想买医书、游记、地质......”陈小桑掰着手指头数。
除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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