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陈富贵哭成了泪人。
大家也不留着了,纷纷离开。
陈小桑由着她爹把她牵着走出去。
陈老汉问一块儿往外走的村长:“抓的那些山贼怎么样了?”
村长往柴房方向努努嘴:“兴义正问着呐。”
此时的沈兴义端着一碗盐水,如同一个杀神一般站在一排被绑在椅子的山贼面前。
沈兴义冷声问道:”你们一共多少人?“
几个山贼互相对视一眼,生怕对方先开口,赶忙应道:“一百五十多个!”
回答最慢的,就会被这人用盐水浇伤口。太疼了。
沈兴义全然没了往日的豪爽,怒目圆瞪:“为什么来我们村抢劫?”
山贼们七嘴八舌,听得沈兴义不耐烦了,随手指了中间一个腿上插着箭的:“你说。”
山贼苦了脸:“我们也不想闯村子呀,可今年太难了,都没什么过路人,我们快活不下去了,再加上没县令,我们老大才起了抢村子的心思。”
说起这个。山贼们满脸苦涩。
过路人就算有护卫,也就十来个人,他们抢起来不费力。还能得不少钱,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谁也不会闲着没事惹一个村子呀。
附近哪个村子没有百来个男丁。真打起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就是他们赢了,最多也就抢点粮食,不划算。
可今年不同,粮价涨得太厉害,他们从一开始的一天一顿肉,到后来的一天一顿饭,到现在的一天三顿粥。
实在受不了这种苦日子了,想搏一搏,谁知道这个村子还有人会射箭,把他们都给射伤了,他们来不及跑。被抓了。
沈兴义听来听去,跟小桑她爹没什么关系,一时没了兴致,决定把人丢去府衙。
陈家湾的老人们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商量出的结果,就是每家每天出一个男丁。山脚下巡逻。
像陈老汉家男丁多的人家倒还好,五个兄弟轮着来,怎么也能轮五天。
可像人少的陈大富家就难熬了,连着几天几夜睡不了,就是站着也能睡着。
一睡不好,性子就急躁。
大富三兄弟家见天吵架。
过年没事到还好,等到了春播就不行了。
春播是最要紧的,关乎着一家人一年的口粮,男人们得下地啊。
陈老汉饭也吃不香了,睡也睡不好,没几天起了一嘴的水泡。
陈小桑翻翻他的眼皮看看,又翻翻他的舌头看看,末了学着徐大夫的样子,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摸着莫须有的胡子,摇头晃脑道:“这是肝火过旺,等我开几服药,喝过就没事了。”
陈老汉听得心直抖,抓着旱烟杆连连摆手:“我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了,你找你几个哥哥去。”
旁边的四树听得脸皮直抽抽。
这是啥爹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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