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好不容易点着烟了,就道:“你们去这一趟,光是进城费就得花七文钱,不多卖点粮食可就太亏了。”
五个树三下五除二把东西都收拾好,跟爹娘道别后,大的带着小的,赶着牛车浩浩荡荡离开家了。
再晚一点怕他们爹舍不得钱,不让他们去了。
难得去一趟县城,三个柱子很兴奋。一路往前冲。
尤其是三柱,不用带四柱,简直高兴地要飞起来。
因着太高兴了。竟然真就一路走到县城。
陈小桑就不行了,走了半个时辰,两条腿酸疼酸疼的。
四树媳妇就道:“我来背小桑。”
陈四树一下窜到陈小桑跟前,抱起陈小桑就跑。
把一众人都给惊着了。
陈三树瓮声瓮气道:“四树什么时候这么有精神了?”
“还不是四弟妹勤快,他这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大树媳妇乐得不行。
四树媳妇迟疑:“我没逼他呀。”
她还担心他累着,就想多干点活。让他好好歇着呢。
大树媳妇更乐了:“你没逼他,比我们逼他还有用呐。”
娘可真是会挑儿媳妇,给四树挑了这么个勤快媳妇,把四树逼得都不比他几个哥哥懒了。
前头的陈四树把陈小桑放下,又蹲了身子,人命地往自己后背招手:“上来。”
陈小桑很不客气地抱上她四哥的脖子,任由四哥把她背起来,顺嘴夸他:“娘说四哥成亲后长大了,变得很勤快。”
陈四树欲哭无泪,回头看一眼他媳妇,委屈道:“我一点不想长大。”
庄户人家,男人成亲就是成人了,若是还跟个孩子似的,村里人就要说这人不行了。
陈小桑道:“可你有媳妇了呀,往后还能当爹。”
想到软乎乎的媳妇,陈四树又挺直了腰杆子。
累点算什么,有媳妇就成了。
陈四树又高兴了,低声跟陈小桑打商量:“小桑啊。你看你四嫂头上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陈小桑回头看,四树媳妇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还把布包得很好好。
“少什么?”
陈四树急了:“绢花呀,你看三个嫂子都有绢花了,就你四嫂没有。”
陈小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眼珠子一转:“四哥,你得给我四嫂买一朵绢花呀,也让四嫂美美的。”
陈四树泄气:“我哪有钱。”
老陈家除了陈小桑,所有人挣的钱都得上交。
用陈老汉的话说。要攒着每个铜板干大事。
“你看你给三个嫂子都买了绢花,总不能不给你四嫂买?爹娘都说要一碗水端平,小桑你可不能偏心。”
陈小桑反驳:“绢花是咱爹付的钱,你得找咱爹去。”
当日是坑的陈大华,后来陈青山找上她家,她爹把钱给了,所以啊,买绢花是公中的钱。
她身上已经没多少钱了,今儿还得买纸和墨。她舍不得再买绢花。
自从他们的祛伤膏稳定下来,陈小桑就把这个收入交给家里了。
陈四树当然不敢找他爹要钱,他敢开口,他爹就能收拾他。
他偷偷跟陈小桑商量:“要不你先借我钱买绢花,等以后我有钱了还你?”
陈小桑很不信她四哥:“你挣的钱都是公中的,怎么还钱给我呀?”
陈四树神秘兮兮跟陈小桑道:“我想过了。把我口分田上的杂树都砍了,种上枣树,等明年结了枣子就能卖了挣钱。”
反正他的口分田也是种的杂树,砍了当柴火烧就成。
陈小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要是枣子卖不出去,咱们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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