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树若有所思:“难怪爹逼着咱们把粮食都拿来卖了,这是为了攒钱啊。”
陈三树羞愧地低了头:“我不该问爹要一个屋子给孩子的。”
少建一间屋子,家里就能有余钱,不能这么难了。
大树媳妇劝他:“孩子总得有屋子,现在难,熬一熬就过去了。”
陈五树道:“我这两年不说媳妇了。”
陈大树想想觉得这是个法子:“你还能熬两年。”
陈四树是不赞同的:“再拖又大了。到时候跟我一样难说媳妇,花的钱更多。”
于是几个树你叹口气。我叹口气。
陈小桑巴巴瞅着陈子都:“你听到了,我家太难了!”
陈子都僵硬地点点头:“听到了。”
这么大的家庭,一般条件都不错的。
他们都穷成这样了,其它家真是不敢想啊。
连建一间泥巴屋子都心疼。大抵是真吃不饱饭。
陈子都一路走来见识了大部分乡下人家的泥巴屋子,都是用泥巴裹着稻草糊成一块块的泥砖,围着几根粗细合适的树糊成一圈围起来。
这种不费钱,泥巴和稻草也到处都是,只是费点人工。
陈子都看到时,都怕下雨天雨水把你把屋子冲垮了。
当然,陈小桑这么哭诉,他是全然没想到她家是青砖大瓦房的。
陈小桑搓搓两只小手,凑近了他低声问道:“你说我们今年的夏税和秋税是不是该继续减免呀?”
陈子都警惕地瞅着她,就见她一双跟他极像的圆眼睛正炯炯地盯着他。
陈子都心虚地扯了下衣服:“这倒是不知道了。”
陈小桑压低了声音:“你往上头反应嘛,我们都吃不饱饭,交不了税粮啦。”
“我怎么反应……”陈子都反驳。
陈小桑皱了小鼻子。“你不是新来的县令吗,往上头反应就行了呀。”
陈子都惊了,连连摆手:“你别胡说,我不是!”
陈小桑觉得这个新县令脑子不太好使。
她指着他的靴子,道:“你都穿着官靴呢。”
陈子都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靴子,脚尖往上翘起。形成一个勾。
再看看其它人的鞋子,是最普通的布鞋。
还有家境不好的人,穿的是草鞋。
陈子都摸摸鼻子:“你一早知道我是县令了?”
陈小桑理所当然:“对呀。”
普通人穿官靴是死罪。
要不是看出来他是县令,她怎么会哭穷呢?
陈子都汗颜,眼前的小丫头都鄙视他了。
“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陈小桑更鄙视他了:“当然啦,要不然我就大声说话了呀。”
这个傻县令能把他们的日子带着好过么?
陈小桑焦虑了。
陈子都丝毫不知道小丫头心里的想法。还在为小丫头的聪慧感叹呢。
陈小桑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这傻县令说说话。
于是她往老伯那边挪了挪,拍拍露出的一截扁担,大方邀请陈子都:“来坐。”
陈子都看看自己的白褂子,再看看贴在地上放的扁担。犹豫了下,果断坐到小丫头旁边了。
三个柱子跟三只鹅一般伸直了脖子,双眼盯陈子都更紧了。
陈子都没这么曲着坐在地上,总觉得不舒服,就想蹲起来。
刚一动,后头三双道目光跟火一样。他只能放弃。
陈小桑跟陈子都说如今的难处。
比如去年大家都没收到多少粮食啦,比如秋收的粮食今年就吃得差不多啦。
“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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