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惊呆了,小手指着自己:“我的名字也是爹这么取的么?”
陈老汉悠悠地望着天,双手背在身后,回忆道:“你出生那天,正好有个人挑着几棵桑树从咱家经过......”
万一那人挑的是粪水,她是不是得叫陈小粪了?
想到这儿。陈小桑直打哆嗦。
于是陈老汉喂牛被她磨,吃饭被她磨。连在屋子里洗澡,陈小桑还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门外跟他嘚。
陈老汉没办法了,跟陈小桑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
最终定下了父女两都能接受的名字:大妹。
好不容易把小桑招呼走了,陈老汉安心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李氏被他闹腾地坐起身,拿了蒲扇扇风:“你心里有事?”
陈老汉摸了旱烟杆抓在手里,也不点燃,只道:“小桑往后也得嫁人生孩子呐。”
到底是老夫老妻,他一开口,李氏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也不是个个都会难产,你别瞎操心了。”
陈老汉躺不住了,坐起身摩挲着旱烟杆,眉头拧着打不开:“还是儿子好啊,不操心。”
闺女还得担心嫁出去日子过得不好,又得担心生孩子难产。
哎,发愁哦。
往后还是得多生儿子孙子。给吃给喝就成。
也不知道哪家的混小子能娶到他家白白净净的小桑。
真是便宜那臭小子了!
陈老汉越想越愤愤不平。
“你可别嚼巴了,让亲家听到,又得嫌弃大妹是个丫头。”李氏很是不满。
陈老汉闭了嘴,点了旱烟嗒了两口。
李氏靠近陈老汉,低声道:“大树媳妇跟我说,新来的县令跟二树媳妇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长得像二树媳妇。十有八九就是害死陈恒的人了。
还是新县令,对付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
陈老汉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烟,许久才道:“马上农忙了,还是让二树媳妇在家忙活,不用下地了。小桑也别老往徐大夫哪儿跑,就待村子里。”
反正县老爷坐在县衙里。不会到他们村里来。
想是这么想,陈老汉到底不放心,第二天吃了晚饭,端着自家小板凳去榕树下坐着跟人唠嗑。
大家原本说着三树媳妇难产的事。见他来了,一个个问上了:“你家三树媳妇怎么样了?”
陈老汉把凳子往地上一放,顺着坐下来,应道:“大夫说得养几个月。”
三树媳妇被抬到县城时挺急,村里有不少人都觉着活不了的,谁知道还挺好。一个个倒是羡慕上了。
陈秋生嘀咕:“为了个丫头把命送了,多不值当。”
陈宝来一点不跟他客气:“你家三个儿子没一个比得上我家闺女。”
陈秋生气得不行。可想到陈小桑,他又没话说。
之前瞅着陈小桑买牛回来。他还跟他爹嘀咕,陈宝来生了个败家女。
可后来牛多运水,陈宝来家多种了百来亩地,他心里悔啊。
最近这些日子,瞅着大树几个时不时去县城卖粮食,按着粮价,怕是挣了不少钱。
后来又看村里人跟陈宝来家一起种草药,他拉不下脸。没跟着种。
听村里人说,年底老陈家要花钱收那些草药。
他又白损失一大笔钱。
这又是小桑撺掇陈宝来种的。
他三个儿子还真比不上陈宝来这个小闺女。
陈秋生气呼呼端着凳子回家
不过他的离开丝毫没影响村里人聊天的热情。
有人问陈老汉:“咱们什么时候开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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