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嘟着嘴:“我来接兴义叔的,知府老爷说了,要放兴义叔。”
沈兴义为难地大口啃鸡肉,啃得只剩下一个鸡骨架。
沈大郎瞥他:“爹,小桑专程来接你的。”
沈兴义很不满地扭头瞪他:“我听到了,用不着你重复。”
沈大郎不咸不淡道:“我怕你背着身。听不清楚她说的话。”
“你爹我耳朵还没聋呐!”沈兴义气呼呼怼了回去,顾不上面不面子。将手里的鸡骨架丢了,转过身正对着陈小桑。
他瞅见柳知府过来,便狠狠瞪了一眼,才挤了笑脸。跟陈小桑道:“小桑啊,兴义叔在干一件大事,不能出牢房。”
陈小桑疑惑问他:“什么大事呀?”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沈兴义可不想把这些脏事污了小桑的耳朵。
陈小桑期盼地瞅着他:“我也要干大事!兴义叔,我跟你一起蹲大牢!”
沈兴义被噎得直打嗝。
旁边的陈大树傻了,一把拽过她,瞪着她道:“不许胡说,你一个丫头来蹲什么大牢?”
往后还嫁不嫁人了。
陈小桑却理直气壮:“兴义叔能蹲大牢,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也想做大事。”
陈大树气得不行:“你以为蹲大牢是什么好事吗?以后村里人要说闲话的。”
“我做了好事,村里人会夸我,不会说我闲话的。”陈小桑很坚持:“就像兴义叔一样。”
那怎么一样。
兴义叔最多听两句闲话,她可是要被害一生的!
陈大树心里这个悔啊。
就不该带她来的。他爹非得答应。
陈大树在心里埋怨了他爹几句才问陈小桑:“你说说,你要做什么好事。”
陈小桑往沈兴义一指:“你问兴义叔。”
沈大郎对他爹道:“小桑问你要做什么好事。”
陈小桑跟着问他:“兴义叔要做什么法大事呀?”
沈兴义还想忽悠过去,柳知府已经叭叭全说了:“他要我把李九按照律法判刑,不然要在牢里待着。”
“啊?知府老爷已经答应要罚那个九爷了。兴义叔为什么还要待在牢里?”
沈兴义猛得扭头去问柳知府:“你真答应了?”
“我一向都是刚正不阿,总不至于为了小舅子,不顾律法。”柳知府说的大义凛然。
知府夫人柔声道:“是我娘家弟弟不对。我家老爷会按着律法处置的,还望您能体谅体谅我家老爷。”
沈兴义应了声。
陈小桑眉开眼笑:“兴义叔,你办成了一件大事,我们回去吃烤乳猪庆贺?我还想坐兴义叔赶的牛车。”
沈兴义高兴地起身,抓了剩下的两个馒头,左边咬三口。右边咬三口,两个馒头就吃光了。
他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往牢门努努嘴:“开门。老子要去买乳猪。”
牢头呆了下,扭头去看柳知府。
柳知府激动地指着锁:“快快,快开门,把他撵出去!”
门一开,沈兴义大跨步出来,陈小桑立刻牵着他的手。跟柳知府和柳夫人告别。
柳夫人还有些不舍,柳知府巴不得赶紧把他们赶走。
他对着沈兴义摆手:“走了就别回来了。”
沈兴义一听就回头:“那我不走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把我骗走,好放了你小舅子。”
柳知府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还是牢头手脚麻利。迅速落了锁,把钥匙往怀里一丢,挤了笑脸:“这位老爷,您别难为小的。”
柳知府反应过来,赶忙道:“我说了肯定做到,明儿就给你准信,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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