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长大了。”陈小桑在自己头顶比了比,笑得眉眼弯弯。
来喜爷爷吃惊了:“宝来臭小子给你吃了什么,怎么就长大这么多了?”
“我以前身子不好,长得慢,我师父帮我调理好身子了,我就长得很快。”
陈小桑自己估算了下,这半年她喝了百来碗药,还被师父扎了二十多回针。
不过她半年长了六七公分。还是很值得的。
“你师父是谁呀?”来喜爷爷想了半天,脑子里也没印象。
陈老汉接过话头:“是个有本事的大夫,在县城医馆里坐诊的。来喜爷没见过!”
来喜太爷不高兴地扁了嘴瞪陈老汉:“我跟小桑说话,你插什么嘴,以为我稀罕跟你说话呀?”
陈老汉:......得,老爷子还不稀罕跟他说话。
村长乐道:“来喜爷,宝来是想提醒你呐。”
“我也没跟你说话,你大声嚷嚷什么。以为我听不见啊?”来喜太爷对村长也不满。
村长缩了脖子不敢吭声了。
虽说他是村长,可这位是他爷爷辈的,年纪又大,他可惹不起。
来喜太爷把几个爷爷辈的赶起来,就拍拍凳子,让陈小桑和沈大郎一个坐他左边,一个坐他右边,就跟两人聊起来。
陈小桑聊了几句,就乐呵呵问沈大郎:“大郎哥,你中了秀才呀?”
沈大郎脸有些发烫,手指互相扣紧了,就道:“侥幸考上了。”
当着屋子里这么多人的面,沈大郎很谦虚。
心里可不这么想。
考完,他就知道自己十拿九稳。
等考出来,果然榜上有名。
不过这些日子在府城,跟不少考生吃饭聚会,他为了避免麻烦,只说自己侥幸。
“这是真本事。怎么能是侥幸呢?”一位爷爷辈的应道。
另外几个爷爷辈的也很欣慰地瞅着沈大郎。
一位爷爷辈忍不住念叨:“咱们村竟然也有秀才了,我看别的村子还怎么得意。”
“就咱旁边的黄家铺,几千号人,也没出个秀才,我看他们大村子还比不上咱们小村子呐。”
村里有个秀才,说明啥,他们村子的人能耐啊。
这是大出息,比那些人了强多了。
几个老头子想到就乐个不停,一个个看沈大郎的眼神。都像是看着什么大宝贝。
沈大郎被看得不自在,便去问陈老汉:“宝来伯,您这些粮食怎么没往外头卖?”
大家就齐齐往屋子旁边看。
堂屋里堆满了一个个鼓囊囊的麻布袋子,整齐地靠着墙码好。
他们只能架着火盆在中间的空地烤火。
大家一看到这些粮食,眼皮就直跳。
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粮食呐!
说起这个,陈老汉就生气:“还不是那些粮商心肠不好呐,小麦在粮铺卖的五十文一斤,他们收价只肯给二十文!”
“不能够啊,我卖的二十六一斤呐?你没多问几家?”村长疑惑。
陈老汉气呼呼道:“问了。他们原本也说二十六一斤收,一听说我家收的粮食多,就压价。”
从秋收后,他就让几个树去镇上问价,后来又去县城问了价,最高的才给二十文。
别家粮食都卖出去了。就他家的粮食还堆在家里。
陈老汉发愁啊:“这一拖,都要过年了,等明年夏收,新粮出来,我这些旧粮还得更便宜。”
他原本指望趁着今年高价,把粮食往外卖,谁知道还卖不出去,吃了大亏了。
来喜太爷颤抖着嘴唇,不敢置信问陈老汉:“有粮食还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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