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胖乎乎的脸上难得露出凝重的神情:“我看过文书,你们县的粮价还没降下来?”
陈小桑跟沈大郎对视一眼,便叹口气。
沈大郎也叹了口气,还连连摇头:“原本降下去一些了,去年县老爷请假离开后,粮商又把粮价抬上去了。”
旁边坐着的陈二树瞅瞅陈小桑,又瞅瞅沈大郎,觉得他们真是爱操心。
粮价高,他家卖粮食,挣的不就多了么。
这是好事,有什么好叹气的。
当然,陈二树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将这话当着范大人的面说出来。
难得遇到知道实情的人,范大人细细问了陈小桑和沈大郎粮价。
两人长期在医馆干活,只知道个大概。
陈二树一直在粮铺,他知道啊,把粮价一一说了。
范大人眉头都拧成结了:“你们的县令就没什么举措?”
“我们县老爷很努力的。”陈小桑把陈子都干的事儿一一说给范大人听。
“县老爷找了粮商好多回,粮商都不愿意降价。县老爷没办法呀,只能高价收粮食,低价卖。”
说到这个,她还特意把粮商们低价收粮食高价卖的恶行说了。
“我们村收了好多粮食,粮商们把价压得很低,还不愿意收呢。”
她说的抑扬顿挫,范大人竟然跟着生气:“后来呢?”
“后来呀,我们县老爷很聪明,给了我家粮商的木牌子,我家开了一家粮铺,低价卖粮食。”陈小桑得意道:“因为我家价钱低,其它粮商不得已也只能降价,粮价便宜被压低很多了。”
范大人没想到她拐了这么大一个弯,好一会儿都没缓过神。
“难怪你这么夸你们县老爷,敢情是他让你家开了粮铺呐?”
陈小桑立马维护陈子都:“县老爷这么做,也是为了压低粮价呀。”
陈子都是自己人,对她家很好,一路上又很照顾她和沈大郎,陈小桑是肯定要维护的。
陈二树顺势就帮着说上话了:“县老爷去我们县后,又是剿匪,又是免税粮,还自己垫钱进来高价收粮低价卖粮食呐。”
虽说后来县老爷靠着这生意挣了钱,不过这些不重要。
所以陈二树没说。
陈小桑连连点头:“我们县的人都夸县老爷是好官呢。”
“行了行了,我不直接管他,你们不用在我跟前这么夸他。”范大人连连摆手。
不直接管,也能说得上话呀,
范大人是京官,是大官。
沈大郎应道:“流民也成县城一大难事,县老爷亲自劝说他们去开荒,落户籍。”
听到这事儿,范大人倒是来了兴致:“你们的流民都去开荒了?这可是得好几年才能有成效的事儿,陈子都……你们县老爷也愿意干?”
“我就说他是好官嘛,光想着我们百姓了。”
陈小桑笑眯眯看着范大人:“范大人也是大大的好官!”
虽然范大人知道自己是个好官,可是被人当面这么夸奖,他还是有些飘飘然的。
他乐呵呵道:“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陈小桑可不会顺着他的话说:“范大人和别的官不一样。”
沈大郎看着眼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范大人,点头:“范大人是为民着想的好官。”
谁不乐意听好话呢。
范大人这个老油条也喜欢被人拍马屁啊,便坐直了身子,笑着看向沈大郎和陈小桑:“你们说说,我跟别的官有什么不同?”
“范大人很亲切,人很好,一点都不嫌弃我们穷。”陈小桑肯定道。
沈大郎早看出陈小桑的盘算了,便帮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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