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药膏是好东西,心头的怒气全消了。
李方问道:“这祛伤膏是从哪儿买的?”
“在我们县城带过来的。”
李方心思一动,便道:“你还有没有,卖给我几瓶。”
“没有了,你要是想买,得寄信给子都哥,让他帮你买些,过年给你带回来。”
这个药膏她只带了几瓶过来,若是用光了。还得配制,有些麻烦。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药膏她已经给傅老爷卖了。不能自己又拿过来卖,那样太不讲诚信了。
李方一听让陈子都带过来,便炸毛了:“我李方需要求他陈子都?!”
沈大郎扬起头,问李方:“你为何如此讨厌陈子都?”
“要不是他,我能让国子监开除吗?”李方愤愤不平。
之前他就以为跟陈子都不对付,总是惹事。国子监对他不满。
后来陈子都考上进士,他又被国子监的不少人嘲讽。
李方是能忍的人吗?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白白让人笑话?
他带着自己人三天两头收拾人,这不,被他爹赶去收城门。
好巧不巧,遇到陈子都,他想趁着机会收拾陈子都一回,因着身上痒得厉害,找大夫时被他爹知道了。
他爹还把他关禁闭了。
国子监的先生便说忍不了他,把他打发出了国子监。
“若不是陈子都,我怎么会被国子监除名?”李方气愤难当。
陈小桑:“……”
沈大郎:“……”
就连陈二树都听着不对劲,这不是自找的么,关陈子都什么事?
陈二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活该”,便对沈大郎道:“大郎,你还是上来,底下太危险了。”
沈大郎瞥了一眼上头的陈小桑,应道:“我在这儿好些,狼群不敢往上扑。”
自己说完话。他们一点不附和,还无视他自顾自聊起来了,李方能忍吗?
当然不能!
他可是京城有名的小霸王,除了陈子都和邵逸凡外,还有谁这么不给他面子?
李方气红了脸:“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话音才落,底下的狼便是一声狼嚎回应他。
李方:……
紧接着,围在树边的狼全伸着脖子嚎叫起来。
那叫声此起彼伏,竟然没有停歇的意思。
李方安静了,压着胳膊坐在树枝上。
不知什么时候。他感觉身上的血没再流了,便松了手,这一摸,竟然真没有再流血了。
他连着看了陈小桑好几眼。
这一看,他惊了。
那个小丫头竟然真就把自己绑在树上睡着了。
一棵树上四个人,这会儿都安静了。
陈小桑一觉睡到天亮。
她打着哈欠睁开眼,头一个看到的就是李方。
陈小桑手把他脸往后推,这一看,天竟然大亮了。
陈小桑揉揉自己僵硬的身子。把绑在腰间的布条取下,责备道:“大郎哥,你怎么不喊我呀?”
不等沈大郎应话,李方先开口了:“你睡得跟猪一样,连狼群扑了两回都不知道,还指望叫醒你?”
陈小桑低头一看。树底下果真多躺了十几头狼。
树上地上全是血,依稀能看出来昨天晚上有多惨烈。
哪怕是见多了这种场面的陈小桑,再看到现场的惨状,心都在抽抽。
以前她在恶劣的环境里生活,早就养成什么环境都能睡着的习惯,可她一向很容易醒,昨晚这么激烈她竟然都没醒。
这可不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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