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来越大,半只手臂已经探进来,她冷眼见到男人半个脸孔。
半扇窗被推开的瞬间,甜酿将手中的剪刀扎到那人手臂里,来人吃痛,清醒了三分,嗷了一声,拧住她的手臂,扭曲着脸庞破窗探身来薅她:“贱妇。”
酒气熏腾的身体从窗里劈进来,甜酿另一只手里还稳稳地擎着油灯,任男人揪住衣裳,身体撞上去的那瞬,将油灯往那人眼上扑去。
光线瞬间暗淡,“啊”一声嘶吼,炙热的灯油烫痛男人,跌跌撞撞松开她,去捂自己的眼。
甜酿被撞在墙上,顾不得疼,怒气腾腾冲去厨房,拎起厨案上的菜刀,又冲了回去。
来人已经越窗逃了出去,只留一个仓皇的背影。
甜酿就拎着那把菜刀,守在窗前。
是村里喝醉的闲汉。
这一次是醉酒闲汉,下一次可能就是奸诈暴徒。
没有依靠的美色,就是兽群里的肥肉,任谁都能啃上一口。
不管处于什么境地,女人总要依附男人,以各种理由。
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小玉和小云回来,也是大吃一惊,点了灯,看见甜酿额头唇角都磕青了,手上也烫了一圈燎泡。
邻里来看过,也帮忙修固那扇窗子,惋惜道:“你一个女子,要拿什么安身立命啊?心怀不轨的人太多了。”
曲夫人也来探望她:“不若你搬到我的庄子里来,和我作伴,不必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一应东西应有尽有,住得也舒心。”
她也叹:“这个世道,对女子是艰难了些,但也不是没有法子,姐妹之间相互扶持,也能过得下去。”
甜酿有些迟疑。
年根底下,赵安人带着窈儿从大同府回来,不日即到江都。
对于自己和窈儿的婚事,张圆终于点头了。
泰半是因为张夫人,这两年张夫人为张优和张圆操劳心碎,眼见衰老许多,也是杜若在旁相劝,让张圆醒悟过来,他和甜妹妹之间,早已是昨日黄花,再无可能。
因着况学和张圆的中举,张、况两家关系又重新拉近了许多。
张夫人五十寿辰,设宴待客,也邀了况夫人一家。
苗儿留在家中照顾宁宁,薛雪珠其实不爱热闹,也索性留了下来,况夫人只得带着两个儿子和巧儿一道去。
女眷们都在内院说笑,男客都在外头,张圆和况学两人是焦点,男人们起哄,要喝状元酒,张优和况苑两兄长都替自己弟弟顶着。
张优眼里向来没有况苑,不过是个修园子的粗人,如今况学虽然也登了乙榜,到底不如张圆,和况苑拼酒时,莫名觉得况苑处处针对着自己。
两人都灌了不少,最后都有些醉意,一道送到后房去歇息。
况苑见张优喝得半醉,嘴里嘟嘟囔囔,大声唤下人来,被人搀扶着,要回后院去歇息。
况苑也帮着小厮扶住他,见张优跌跌撞撞远去。
张家的园子是况苑带人修缮的,各处布局烂熟于心,见张优去的方向,是内院杜若房中。
他和杜若有好一阵没见过面,却是不知这分居已久,闹到和离的夫妻两人,如今怎么又凑到了一起?
况苑面色沉静,眼里也是黑沉沉的,默默守在一处。
有身姿妙曼的女子过来,他将来人一拉,拉到自己怀中来。
杜若吓了一跳,闻到浓郁酒气,再一抬头,见眼前人双目通红,直勾勾盯着她,捶他的肩:“你疯了,在这地方拦我?”
“我就知道你要从这里过。”他低头去啃她,就要捞杜若的裙。
“况苑!这儿不行!马上就有人来,前头还等着我回去。”
“那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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