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诚服,大卫仅余半壁江山,除御敌之外,关键是得使朝堂稳定,他希望官家任人不唯亲,而当以贤能之士为重。”
芳期道:“听上去,东平公是想韬光养晦,既是如此怎么会谋逆呢?”
“哪里来的谋逆?!”徐明溪说着说着,竟又忘了他自己的“正事”了,冷笑一声:“康王的生母是宫婢,且听说容貌普通,是先帝饮醉后偶然宠幸,事后只封了个才人就抛之脑后,康王长到五岁,先帝才‘听闻’自家竟还有这么个儿子,还是因为康王生母孙才人已然过世的缘故。”
“怎么先帝添了龙子,内廷竟不报知么?”芳期奇道。
“怎么可能不报御前,是先帝自己不记得而已,总之在先帝朝,康王根本便不被关注,待皇子十五岁,照例应当封王立府,先帝却因当日写坏了一幅字心中懊恼,正赶上宗正卿上报此事,先帝竟迁怒康王,只肯封他个蜀国公。”
芳期:……
“也不知东平公怎么就和康王投了缘份,康王实则是因东平公的父亲替他斡旋,才被升封亲王,且有了济州为封地。先帝又授东平公为京东路安抚使,实则也是心知东平公与康王交好,愿意成全他们这份友谊。”
“这么说来当年的康王与东平公并非君臣,而是友朋?”
“亲王赴藩,一般不能干预地方军政,可以说康王的职权远远不及东平公,也根本不存隶属关系,东平公听奉的是御令,与康王自然称不上君臣。但这是从前,当东平公拥立康王为新君那日时,便没有友朋只有君臣了,东平公拒受殊封,再辞相职,秉持的就是臣子之义,这样的人,不以功高自傲,是谦谦君子,怎会行为谋逆之事?”
“二哥的父祖,可知官家为何要置东平公于死地?”芳期小声问,却还未待徐明溪回应,又忙道:“若是不能说,二哥就别说了。”
“对三妹妹,自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徐明溪脱口而出。
两人都怔了一下。
芳期绞紧了手里的绢帕,又一点点松开,她的神色一直维持如常。
徐明溪却下意识干咳两声,才继续说道:“东平公主战,这应是矛盾的萌生,不过东平公虽然据高位,却并非武将,手里不握兵权,也从不曾与重臣权贵有触忌的来往,官家并不至于因为政见不同,就不容东平公。然而,当战乱渐平,朝政逐渐稳定,随着越来越多的开封旧臣随迁临安,为了谋争职权,一味的献媚于君,主和者逐渐形成派系,在他们看来,东平公无异于眼中钉,所以弹劾东平公的奏章几乎不曾断绝。正在这时,东平公一母同胞的嫡妹,因为夫家所不容,和离大归,官家却要将赵娘子恩封为遂国夫人。”
芳期没有听懂。
“官家对东平公的嫡妹竟都如此礼遇,那么又是怎么会和东平公绝裂的呢?”
徐明溪:……
只好挑明些说:“三妹妹有所不知,大卫册封外命妇,皆是依据妇人的丈夫品阶,赵娘子已经和离大归,未再另嫁,依照礼律是不能被封为一品诰命的。”
“但赵娘子毕竟是东平公的妹妹啊?”
“连东平公的夫人,都未得一品国夫人的诰命,更何况……从来只有封妻荫子的说法,并无因兄长爵禄册封妹妹的先例。”
“可这是官家的意愿,总不至于替东平公招来杀身之祸吧?”芳期越觉听不懂了。
徐明溪只好再挑明些:“若赵娘子被封为遂国夫人,就能时常入内廷了。”
芳期:???所以呢???
徐明溪把心一横,压低声道:“尚在开封时,康王便对赵娘子……十分地欣赏。”
这回芳期总算听懂了,却险些没把眼睛都瞪出来:“这、这、这……官家是想对赵娘子……官家也太荒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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