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晏国师的腰带也整整齐齐/安安稳稳,芳期刚觉如释重负,就听邻船雷响般的起哄声。
晏迟垂眸,眉微挑。
难得黄毛丫头当着这么多看客的面,还能冲他阳光灿烂的露出笑脸,没有羞答答一看就不符合她那般彪悍名声的作态,演戏演得天衣无缝,很好,孺子尚算可教。
虽说腰上现下佩着个疑似“板栗”的香囊,晏迟也浑然不介意,他冲辛远声拱一拱手:“今日我与三娘赏秋,不便邀请遥之饮谈,改日无情苑,设酒再请遥之一会。”
挥手,示意舫上的仆侍,快些让船工加速。
殷八郎目送着一双璧人再次“远去”,这回更加的遗憾了:“晏国师都不搭理我,看来是不会允许日后我与覃三娘结识了。”
辛远声扶额:“我虽知道殷小弟你并没有别的心思,无非素来有以貌取人的偏执,每当遇见容貌出众气态不凡者,无论男女,都恨不能结为知交,可殷小弟毕竟同覃三娘是男女有别,和无端并非熟识,刚才我就提醒过殷小弟,早早打消了这念头最好。”
原来辛远声并不是像晏迟猜疑那般,仍在操心芳期的终生幸福,一听殷小郎对芳期大有好感就生成人之美的意愿,就更不至于暗示殷少年不要灰心了,但他今天确然是有别的想法,才抱着和晏迟湖上“巧遇”的念头,而此时这艘舫上不少的人,亲眼目睹辛远声能与晏国师搭上话,不少围拢来攀谈,连船舱里的人都被惊动了,有来殷勤相请的,辛远声就拉着殷小郎共去交际。
他心里觉得十分对不住好友,因为这是一回赤裸裸的利用。
他更加羞耻于靠着党交人脉争取实授,这从来不是辛远声认同的方式,可他要实现志向并没有别的途径能够走通,还是上回和钟离公倾吐心中的郁烦时,钟离公点拨他有时候人应该趋从于时势,清楚想要获得的,明确当如何取舍,钟离公问他:“遥之可重虚名?”
“不重。”
“那何必为声评所累?”
辛远声从那时才考虑着走捷迳,但他迈出第一步,就遭遇挫折。
他其实明白晏迟的好意,晏迟给他留下的是一条更加光明正大的路道,或许晏迟更希望他走名士之途,彻底远离功利场,但他不是心急于建功立业,他忧急的,是亡国之患迫在眉睫,但有此危亡意识的人,多数都不为君国重用,他不立足朝堂,永远都是人微言轻。
卫国社稷,是否还能抵挡住经过休养生息的辽国,再一次强兵勇锐的攻击?
他想,还是得争取机会说服晏迟,没有谁比晏迟更加有能力劝谏天子勿存偷安之惰,耽于江南看似太平繁盛的虚像,用百姓不望征战这等所谓的“民意”,光明正大的享乐苟且,百姓知道祸劫已经在所难免么?如果百姓知道辽国意在灭卫,从此将为外夷统御,沦为俘奴,慢说安居乐业,恐怕生死都不能自主,百姓如果知道这些,谁会坐以待毙?
辛远声想要让晏迟明白,他决心已定,晏迟若然不想助他,那么他自己也要去趟这条捷径。
某处堤头,游舫停靠,晏迟的无情苑就在一望的距离,早有仆从备好坐骑,晏迟指着一匹枣红色的母驹:“它叫脂光,驯养了一段,你应当可以驾驭。”
“多谢晏郎馈赠。”
芳期其实并没有自己单独的坐骑,她也看不出这匹枣红马的优劣,只想着晏迟所有必为精品,且能拥有自己的坐骑就是一件大好事。
晏迟:……
他其实只是想暂时借芳期坐一回。
不过转念一想,横竖两人就快成为“纸上夫妻”,堂堂的国师夫人,怎能缺了自有的车舆坐骑?罢了,馈赠就馈赠吧。
“上马吧,我既答应了李夫人,就该把你安全送回相邸。”
芳期好容易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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