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了。得一点点的消解矛盾隔阂,耐心等待时机,只要晏迟对她的猜忌不再那样坚深,她才可以制造事端,让晏迟自己想起来他曾经亲眼目睹的。
刘氏在黄夫人含笑的注视下,起身:“我去请三弟妇。”
“刘夫人不用去了。”晏迟轻挑着一边眉头:“内子不会觉得冷清,有岳母陪着她过岁除呢,她现在可欢喜得很,反而硬是逼着她过来,跟话不投机的人有什么话说。”
晏永听这话自然不顺耳,有心理论,又得提防今日侄儿、侄女都在,把晏迟惹恼了捅出涂氏已然身故的事,事情就收不了场,所以只好换个由头理论:“先前你那边冬至宴,听说就是让苏门妇招待女宾,我已经听闻宾客们不少诽议……”
“有幸得我邀请共度冬客人,就没有鄙夫劣徒,如当日赴请的李夫人、姜夫人,明明都与岳母把酒言欢,听父亲这话,倒是说诸位夫人两面三刀了?”
晏永眼睛里的火光都险些忍不住喷溅出来,被黄氏一眼眼的暗示,才勉强忍住:“我的意思,是你尊岳丈曾经妾室为岳母,大不妥当。”
“我尊岳母为岳母,可不是看岳丈那一边,而是从内子这一头,有什么不妥当?沂国夫人曾经为妾室的时候,父亲不也对黄公一口一声岳丈,父亲有两个岳丈,不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当?”
这个孽障从哪里知道的这些隐情?!!
晏永与黄氏心头俱是大惊。
“哟,被我猜中了啊。”晏迟微笑:“父亲认谁当岳丈我不管,所以我认谁当岳母父亲是不是也应随我意呢。”
黄氏心中暗鬼作祟,连忙地转圜:“国公也是出于担心,怕三郎树大招风,行事但有不谨慎处就难免受人诽议,不过三郎自来就有分寸,只要觉得无碍,苏娘子是三郎妇的生母,三郎与三郎妇孝顺她我们当然是觉得情理之中。”
晏迟正儿八经地点了点头。
他觉得芳期今晚一定过得比他要愉快,刚才才故意让黄氏惊吓一番,这样一来今晚的虚以委蛇至少才不会那么乏味,让他心里觉得平衡一些。
黄氏以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可记得清楚呢,阿兄的叮嘱,神思忽昏忽醒时黄氏目光闪烁的试探,晏竣趁他理智丧失时的挑衅刺激,这几件事他在痊愈后根本就不需回忆,一桩桩都脉络分明。
午宴、晚宴,之后仍然是逛夜市,晏迟今日是领着魏姬、薛姬二位招摇过市,他其实并没有逛玩的兴致,不过在街上逛着总比待在沂国公府强,途经沈厨时,晏迟忽然想起了旧岁,他仿佛跟某个丫头共渡了个奇异的岁除夜。
因为他那个出卖徒弟的好师父。
忽而又想起钟离矶老不正经的脸,笑嘻嘻的说“夫纲很正”的话,晏心眉头抖了一抖,不会是他真命中注定要跟覃三娘做对夫妻?他那师父的神色口吻,俨然不是仅限“纸上夫妻”的卜断。
晏迟下马,进了沈厨。
还是旧雅间,但无新意趣,薛姬、魏姬两个都自觉不敢跟他共桌而食,晏迟也觉得自己压根不想让她们两个坐近前,容忍她们的箸子,伸进面前的碗碟,要不是得让周全、向进相信他们送来的人还有点子价值,今天他压根就不想带两个累赘逛夜市。
这样还能找辛远声出来喝两杯。
沈厨的菜怎么越做越难吃了。
晏迟蹙着眉头扔下箸子,正准备结账走人,就有他的人推门进来,上前低语几句。
薛姬眼见晏迟向她看来,头皮一麻。
“周宽死了。”晏迟一笑:“去年今日他还在沈厨买醉呢,看来人生真是无常啊。”
稍晚一些,黄氏也听闻了周宽的死讯,她心中一阵激动,克制了克制情绪,才去告诉晏永,自然是惋惜感慨的口吻:“虽说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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