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道:“我是辛九郎的邻居,也常跟辛九去辛侍郎府上,就算辛侍郎不在家,我也应当打听得清楚辛侍郎的去向,保证能将辛侍郎请来与我们共商大计!”
等这位“狂奔而去”,另一位心情矛盾的擂了殷八郎一拳头:“老实说啊兄弟,这回要不是覃夫人击登闻鼓,搭上了她自己的生死,你应当不会如此关注晏国师的祸福。”
殷八郎回搡了一把:“我没你想得这么龌龊!是,我从来不否定我对覃夫人一见倾心,那又如何?尤其她这回见晏国师遇险,没有选择明哲保身,我更加觉得自己没倾慕错了人。士为知己者死,我把覃夫人当成了知己,就愿意与她生死与共,当然,我不勉强诸位也押上生死,你们谁有异议,喝完这杯酒,我欢欢喜喜送你们离开,无论如何,我也会牢记这些年,咱们的交道和友谊,要是我能过了这场生死考验,与诸位仍是好友,诸位若不幸遭遇险难,殷某仍然愿意与诸位共担祸福。”
被他搡了一把的人顿时尽扫戏谑之色,认认真真行一长揖:“八郎,是我轻薄了,只是我知八郎因于断桥,一晤而误姻缘,才生此浅薄之见,调侃于言谈,其实我相比八郎,更钦敬的是晏国师,有一件事,我从未与诸位提过,诸位当知我家兄长乃司马公门生,一贯与司马舍人交好,我……偶然间听得兄长与家父密谈,道司马舍人谏言,官家逼令晏国师杜撰天命,促成百官允从出兵山东之令,为晏国师义正严辞拒绝,这件事我一直不敢泄露,但,晏国师命悬一线,我其实大觉煎熬,八郎,今日我愿意将这事诉诸于你,就愿意将这事公之于众,不管荧惑守心今晚会不会显生,我可以作为晏国师为了谏阻谬令,触怒官家招致此一祸劫的见证。”
还是与此同时。
祛罢宫里,雪庵客正在品茶,仿佛是身处林泉之间不问世情的隐士,世间所有的纷扰都不会引起他的关注,哪怕就连他身边的两个道童,都忍不住议论日落后的这一个夜晚。
“应当不会再有荧惑守心的异象了。”
“是,我更相信住持的占术。”
“真是可惜啊,其实星相之术谁也不能担保不出变移,晏国师与住持本是知交,这回却因此变数面临危厄,住持也是抱憾不已。”
“所以权场凶险,我等道修之士其实还是应当远离。”
听得这些议论,雪庵客放下茶盏,抬眼望向已经开始变得阴暗的天穹远端。
那里已经出现了几颗隐约的星宿。
会出现荧惑守心么?他想起了不久前晏迟来祛罢宫时,与他对局时说的话。
百分之一的机率,会失误。
不知道百分之一会否发生,但雪庵客肯定的是依此时的天气状况,一旦显生荧惑守心,人人能见。
雪庵客又一次将铜币抛在茶案上,结果还是一样。
他等着暮色四合,然后他听见一个道童在惊呼:“荧惑星!荧惑星出现了!!!看看看,已经侵入心宿,这样下去……怎么会?今晚真会出现荧惑守心!!!”
雪庵客笑了,他的卦相这回是准的。
殷八郎并没有等到辛远声被请来,他那位自告奋勇的好友结果是沮丧而归,声称他见着了辛侍郎,辛侍郎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但他拒绝了和殷八郎碰头商量如何营救晏国师,他说如果晏国师占测的异象没有发生,就是罪该处死。
一帮子热血青年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
“看!天上有两颗暗红的星宿,暗红色,确定是暗红色啊!!!这就是荧惑守心么?这是不是荧惑守心啊?!!!”
殷八郎直接冲出了书房,紧盯着暗黑的天幕上两颗越来越发红的星宿。
小孩子是被一片嘈杂的吵闹声惊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的下床,穿好鞋子,披好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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