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的内心从没有过的宁静,所有关于生活的烦恼好像忽然消失不见了,同学欢欢奇怪地问她:;姗姗,你好像变了?
;哪变了,没有。嘴上虽然不承认,但是姗姗其实内心是明白有变化的。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最敏感,家庭条件差的农村女生,自卑懦弱,觉得自己处处低人一等,除了学习在班里存在感为零。
班里的同学大多数是镇上的,农村来的学生不是很多,女孩子就更少了,姗姗经常干活农活,手黑黑的,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她经常会羡慕别的同学的手白白的,特别好看,她甚至会想,自己黑乎乎的手要是碰到别人的手,会不会也给人弄黑了,同学都会嫌弃自己吧。
每次吃饭的时候,她都藏在角落,默默啃着冰凉的窝头,看不见未来的一点希望。
自卑让她独来独往,镇上同学偶尔无意的话也会伤害到姗姗脆弱的自尊,姗姗很努力,她清楚只有努力考上大学,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不和同学比吃穿。
弟弟让她的生活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穿上了新衣服,手也好像变白了,整个人莫名自信起来。
用弟弟的话来说是:;大姐是女孩子,别人有的她都要有,不然同学会看不起。吃的穿的改变,改变最多的是她的自信,同学们有意无意愿意接近她,开始会很局促,但是很快她就习惯了。
想通了这些,她变得坦然了,都是学生又马上高考,大家都在努力学习,谁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
;姗姗,那个人是不是在叫你?欢欢推了推他,指着前面叫她。
顺着欢欢的手指看去,姗姗看见自己的父亲,没错,就是张良川,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可有点惨,身上的衣裳被撕得一条条的,裤子也烂到了大腿,脚上的鞋也只剩一只,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上挂着好多草根木屑,模样比要饭的都不如。
放在以前姗姗可能会自卑,可是现在她却很坦然。
张良川看见她了,快步跑过来叫她:;姗姗,死丫头叫你也听不见。
;爸,你这是怎么了?居然有点心疼,虽然这个爹做出来的事很差劲。
;问什么问,别废话了,老子饿二天了,快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
;啊,我哪来的钱?姗姗立刻想起了弟弟给自己的十块钱,但是弟弟明确告诉过她,不能给亲爹钱,不给他还能早点回家,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张良川显然是知道闺女没钱的事,大大咧咧继续说:;那你快给爸弄点吃的,要饿死了。
姗姗没动问他说:;你不是拿了家里的二十四块钱跑的?这才几天,钱呢?
;死丫头,你也想管你爹?张良川大怒举起了巴掌,姗姗说:;你知不知道,那钱是给家里买粮食的,你都拿走了,家里怎么办?
;我是一家之主,我想怎样就怎样,臭丫头,让你拿点吃的这么费劲呢?
;你没钱了为什么还不回家?你找我我有什么办法?你想打就打吧,打死正好省得受罪。姗姗不是柔弱的女孩,加上想让父亲早点回家,又被张卫东指点过,很清楚父亲是纸老虎。
张良川手停在半空又放下,对姗姗说:;闺女,等爸挣了钱,把钱都给你,爸回家了,你好好上学。
看着父亲虚弱的身影,有一瞬间姗姗想叫住他,把身上的十块钱给他,可想想弟弟的嘱咐,强忍住了,她让自己心硬一些,没想到张良川走了几步后,膝盖一软居然跪倒在地上,她立刻哭着过去,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馒头,扶起他喊:;爸,你醒醒。
同学都围了上来,张良川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个大白馒头,立刻来了精神抢过来大口吃。
姗姗忙说:;爸,你慢点吃,别噎着。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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