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掐着掌心,却感觉不到多少疼,她低垂着眼帘,气息有些不平稳,却没有停止往下说,“我打不过,想要逃,可是不管我躲到哪儿,他都能找到,逃走之后被他逮着,他就越残暴。”</p>
苏姣不懂为什么看着好好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凶残的一面。</p>
季然低声问:“你有去报过警吗?”</p>
“怎么会没有。”苏姣声音有些哽咽,“可是他们,根本就没空管一对夫妻的争吵。”</p>
在那一片水深火热之中,苏姣每天都想着该如何爬出火坑,所以她报过警,寻求过帮助,结果换来的是陈俊凡低头认错,借口喝醉才会犯下错误,他是个极致的伪君子,装好人的时候,谦谦有礼文质彬彬,还有体面的工作,没人能把他和暴力分子联想到一起,加之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和稀泥处理方式,最终也只是劝诫警告几句,便不了了之。</p>
苏姣不是没想过逃,只是都没能成功,反而每一次逃跑失败,换来的是更加恶劣的毒打,那些不堪的过去,每每回想起来,她都通体泛寒。</p>
季然顿了顿,“江棠说你跟他提过离婚,是他不同意吗?”</p>
有些事情并非三言两语便能描述的清楚,季然不是苏姣,想象不出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在作为外人的他看来,解决这种事情的办法很简单,离婚,跟他彻底划清界限,没有什么值得犹豫。</p>
“嗯。”</p>
苏姣跟他提离婚,被拒绝,而当她要上诉离婚的时候,他却捏着她的软肋,逼得她不得不妥协放弃,就这样一直拖着,逃不掉,甩不开,像个恶鬼穷追不舍,她被折磨苦不堪言。</p>
“上诉离婚呢?出轨,家暴,这么多的证据,我……呃!”季然心底愤怒聚涌,情绪激动起来都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作势又要起身,结果就是头晕目眩,恶心想吐。</p>
苏姣眉头一蹙,紧张地凑过去,“是不是很难受吗?”</p>
季然闭着嘴巴不敢说话,可是这一波呕吐感太过强烈,他察觉到自己憋不回去,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拽住了苏姣的手,苏姣问了一句:“是不是想吐?”</p>
苏姣反应也足够快,问话的同时她已经弯腰从床地抽出一个盆,季然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清,慌乱之中只来得及翻身趴在床边上,最终还是吐了一次。</p>
等他吐完,苏姣让他漱了口,又拧了毛巾帮他擦拭,季然一米八多的大个蔫蔫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心底想,等他好了,一定要把陈俊凡给打到躺进医院。</p>
“不好意思……”</p>
“你别说话了。”苏姣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轻声说,“睡吧。”</p>
季然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你去问问护士,看下能不能再加一张床,不要趴着睡。”</p>
“好,我知道了,你先睡吧。”</p>
苏姣转身关灯出了病房,季然本来就是个嗜睡的人,现在已经夜深,又这么折腾了一顿,也是真累了,再者吐了一次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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