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飞过去,愈发声势浩大。 然而南北两岸的双方都清楚,这样的效率当然就比不上刚刚。 而对于人数占据优势的氐人来说,倒是不算什么。 就是走在外侧的骑兵有点儿倒霉,时不时的就踩在深水区域,转眼不见了身影。 任渠的脸色也沉下来。 氐人做出这样的反应,说明他们已经顾不得什么伤亡,就是要强行突破。 这种玩命的打法,对于人数并不多的任渠来说,显然不是好事。 最后氐人的损失可能会很大,但是任渠必然是全军覆没。 但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本来就在大家的预料之中,只是都不期望看到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 任渠攥紧了刀,看着氐人骑兵顶住已然稀薄很多的箭雨,艰难推进。 对岸的杀声也时不时传来,关中盟显然还在奋力抵抗。 原本觉得所有人注定战死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值的任渠,听着那时大时小的声音,反而有些释然。 盟友尚且死战,我等何惧之有? 箭矢呼啸,这一次不再是晋军的独舞。 氐人骑兵逐渐适应了水中移动的环境之后,开始张弓搭箭。 显然他们也清楚,要是再过一会儿,前后方有人落马,或者战马失控,那么每个人怕是都要变成落汤鸡的样子,箭矢更是有可能因为泡了水很难拉动。 也同样红了眼睛的晋军弓弩手,身前几乎都没有防护,因此不断有人中箭,双方的强弱逐渐拉开。 随着晋军盾牌手顶上去,掩护自家弓弩手徐徐后退,显然宣告至少晋军已经很难阻挡氐人渡河。 马蹄踏动水面,水花飞溅,最前排的氐人骑兵已经可以催动战马,在河滩上小步快跑。 然而前方林立的木桩又让他们欲哭无泪。 箭矢接踵而至,这是晋军弓弩手的反击。 盾牌森然伫立,这是晋军刀盾手在表示,就算是你们一点点绕过了木桩,前方也还有我们。 对岸的不少氐人士卒也在忙碌,他们不是为了强渡,而是开始寻找木板之类的,意图重新搭建起来桥面。 任渠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等他们把桥面搭建起来,自己还不知道活着没活着。 前方,氐人骑兵顶着箭矢、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之后,终于绕过了木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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