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事情她管不了,宫内的事情她也管不着。 能管的,也就是家里这些个晚辈,至少表面上还算孝顺。 慈烈太后说道:“赵康到宫里来,替林德求情,这事原不应该答应他,可他苦苦相求之后又献上了一个点子,只说让赵林德当一次招抚使,前往鄂州招安叛军,若可行这也是立下大功,之前的过错依旧罚,大功再赏赐些,纵然不能功过相抵,至少在朝堂上也能说得过去,你看如何?” 这操作! 韩绛差一点笑出鹅叫来。 也罢,赵林德你既然不想活了,那么我就送你一张黄泉的船票。 明年,绑了你一行人送到金国,让你们的金国爹把你们全砍了。 韩绛装着沉思了很久的样子,终于回答了:“这事,孙儿去运作一下,想来可行。” “恩,辛苦了。” “孙儿告退。” 韩绛施礼,退离。 出了慈烈太后的宫门,那个差点被韩绛叫人打死的宫女长就迎了上来,只说送韩绛一盒点心。 韩绛当场打开盒子,上面一层确实是点心,下面放着一叠纸。 韩绛翻了几页,记录的真详细。连赵康说完什么话擦汗,装哭什么的都记录上了。 韩绛把盒子一推:“我爹在前殿东院议事,这是姨祖母的关爱,切记亲手送到我爹手中。你敬我韩绛一尺,我韩绛还你百丈,去吧。” 宫女长赶紧施礼,韩绛却已经离去。 韩绛回到李凤娘这边,家宴已经摆好,韩青衣到了,杨莲枝也到了。 韩绛坐下? 直接开口说道:“有人入宫说情? 姨祖母暗示我让赵林德去鄂州,招安宛城军。我估摸着没有几分把握? 鄂州肯定不是谁都敢去的。眼下就是谈判了? 这军需大案的罪谁是主犯、谁是从犯,最大的过错谁来背。” 话说的明白? 主犯不死不可能。 赵林德肯定连从犯都不愿意当的。 李潽直接就骂了,大骂赵林德不要脸? 肯定私下与叛军联络过的。 同时李潽也暗自后悔? 自已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依大宋立国这几百年,年年有造反的经验谈,除了少数几个死硬派之外,其余的造反一定是领头的人要权? 要官? 然后再打发一点钱给下面的人。 造反死硬不降者,十成十就是要不到权、官、钱。 可惜,太可惜了。 李潽摸着自已的光头,懊恼、悔恨。 感觉自已的肠子都绿了。 李潽连叹无数口气,原本商量好的剧本? 因为少了他的暗示李凤娘也不知道主动把剧本拉回正题。 倒是韩青衣这时开口:“杨美人近来整日以泪洗面,想是因为其兄长战死在鄂州? 朝堂上对此事不闻不问,不罚不赏的更让人难受。” 韩绛接话:“臣是外人? 宫内的事情臣不方便插嘴,只是这赏罚之事? 朝廷自有尺度。” 李凤娘反应过来了? 这有剧本的。 李凤娘马上说道:“绛哥是自家人? 这里是家宴。” 李潽也赶紧说:“就是,就是。” 韩青衣松了一口气,心说你们要演戏就赶紧,我这位年龄比我还小十七岁的小叔叔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凡是玩花样的想算计他的,自已想想后果吧。 韩绛想了想:“若是放在自家人的角度,我想大娘娘应该自请责罚,而后杨美人、曹妃等都应该受罚。” 什么时候,怎么又扯到处罚后宫上了。 韩绛继续说道:“官家登基已经有半年多了,宫里添没有添人,这事我一个外臣说不上什么话,可就是原有的人,可有尽心呢。嗣秀国公在宫外联络宗室,要选一宗室子认大娘娘为母。” 李潽一脸震惊的看着韩绛。 韩绛的反应好平静。 再一想,对韩家来说也确实没什么可怕的,依礼法,送进来的宗室子认大娘娘为母,那就是母子,应该要有孝顺非但不能差,反而要更孝顺。 只是,当今官家无子,这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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