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坐我这个位置的人,难道没有?想要我这条老命的,难道没有?”
江雷双目圆睁,气喘如牛:“父亲!还说什么礼贤下士,他分明是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了!”
江云天长叹一声:“那又如何?他是真的礼贤下士,我们得顺着他做,他是装的礼贤下士,我们也得遵照着做!他那婢女脸上的肿是消了,可五个手指印还看的清清楚楚!”
江雷瞬间明白过来父亲的无奈,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一个凡人中十步之内人尽敌国的人物,竟然脚步虚浮着瘫坐到椅子上。
沉默着,外面忽然闪过一道电光!
好亮的电光,瞬间照的屋子里一片惨白!
紧接着是一道炸雷!
紧接着是哗啦啦的雨声!
江雷似乎想到了什么:“下雨了,他们该不会打过来了,还有时间……”
江云天早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漫天大雨,喃喃自语:“天象上看,这雨本该三日后下,现在就下下来,当是谭大人说的那止心宗女子在做法!黑云村上有飞瀑,一旦涨水……他们这是要用水攻!”
“不愧是积年的老村长,四村纵承平百年,有江村长这样的人,也不必担心丢了黑云村的基业。”
一个朗润的声音自门口传来,穿过重重雨幕,落在父子二人耳中。
江云天推门出去,只见谭峰站在雨中望着他,目带赞许,旁面的婢女将伞护住他,自己却已浑身湿透。
“他们要打来了?”
江云天声音有些发颤,眼前的年轻人总是面带微笑,温和笃善,但每次往他面前一站,就让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条吐着信子择人欲噬的蛇。
“看雨势,最迟明日,山洪一到,兵锋必至!”
谭峰的语气也有些颤抖,却是一种兴奋的颤抖,他走到江云天面前,从怀里摸出一沓符篆,递给江云天:“连着赶了七八天,总算是赶出来了,时不我待,江村长这就派人将这些符篆一一对照各人精血分发下去,明日之战,无它难以建功。”
江云天接过符篆,便在此时,天空中又划过一道闪电,借着惨白的电光,他看清了符篆上面写着序号,序号下面是“铸精锻血”四个小字,其余地方皆是幢幢兽影,在惨白的电光下甚是骇人。
“谭大人,这符篆当真不会对人有什么伤害?”
江云天身后的江雷说话了。
“住口!这儿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江云天又惊又怒回头斥道。
“诶,不必如此,江村长,数日里承蒙款待,却不曾认识江村长家里的人,这一位想必就是令郎?”
谭峰温颜道。
“这就是犬子,深山里长大的,不知大道精妙,望祈谭大人恕罪。”
江云天急忙道,又拉着江雷:“还不给谭大人赔礼?”
江雷绝不是莽撞之人,不会在小节处得罪人,拱手就要作揖,却被谭峰拦住:“大可不必,江世兄一表人才,又兼体爱村人,将来必然又是一个好村长。”
江雷心中断定了此人是大奸大恶之辈,听他如此说,不由心中厌恶,却也不得不拱手道:“谭大人过誉了,只是人命关天,不得不问。”
谭峰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寒光,脸上却依旧温颜道:“江世兄大可放心,这符篆乃是玄门正宗,是我万兽门給入门弟子打根基用的,江世兄若还是不放心,我可写下一纸凭据,签字画押,任由江世兄保管,此后若有一人出事,江世兄可持凭据去阳阜城中告我一状,燕国礼法之下,谭峰万难活命。”
说完,就要那侍女去取来纸笔。
江雷隐约间感觉到了老父的无奈,对方身为上官却如此说话,如此作为,自己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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