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芊芊立刻起身,转身从小楼里取出了一套家伙,江延仔细一看,却是那文房四宝,只是那墨正冒着热气,还有一股子香味。
文若虚见他惊讶,笑道:“这是我家乡云梦泽特产的一种墨,要放在火里炙烤才能化开,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在烤了。用这个墨写出的字,有个好处,干的快。”
杨芊芊这时已铺好了纸,又将笔轻轻的压在纸上做镇纸用,抬起头笑道:“还有一个好处,只是文大哥不好意思说罢了。”
文若虚哈哈大笑,江延奇道:“是什么?”
文若虚摆手道:“不足为道,不足为道!”
一番交谈,都是同道中人,又受人指点,江延自觉与文若虚亲近了不少,大抵君子相交,不疑不问,文若虚不愿说,江延便也不多问。
文若虚将那毛笔在砚台里沾了沾,运笔如飞,下笔千言,不一时便将一张状子写好了,那墨果然干的飞快,刚刚写完,立刻就能拿起来观看,文若虚将状子递给江延,江延打开摊在手里,只见那上面写着:“人者,天之生也,民者,国之养也,国养其民而天容之,未有国不爱其民而天能容之也。古之三代,天塌西北,地陷东南,龙蛇在天,洪水在地,魑魅魍魉旱魃之类无不肆虐人间,而三代犹能以美名传天下,饿死病死不见于史书,何则?当时是,圣皇在位,大贤能者佐之也。今时今日,大妖藏于林,巨魔隐于山,海内承平,社稷丰收,然竟有四门大比之事也!四门之大比,何苦累及四村之人?血战屠戮,水火滔天,不知多少无辜丧命也!又有妖魔之辈如谭峰,施邪法,制魔符,欲以千人之命成己一人也!呜呼!天生国养之人竟何以至于此?幸矣,黑云村中有少年名为江延,大丈夫,秉慧剑,般若锋兮金刚焰,非但能摧外道心,并且破除邪魔见!以一己之力破除谭峰之诡计,贼人之阴谋,全四村百姓天生国养之性命!今堂下江延已带到,诸般情事尽在此状,绝不敢有一字一句虚言,望知府大人圣裁明断,追究贼人之罪名,发海捕文书于天下!云梦泽文若虚笔就。”
江延费了老大的劲才将这一封拗口晦涩的状子读完,大致了解其中的意思后,苦笑道:“我来的时候,芊芊告诉我,此番小命恐怕难以保全了,听了文兄一席话,我觉得兴许还能活着走出阳阜城,但读了这个状子,我觉得我今番必死无疑。”
文若虚哈哈大笑,抢过江延手中的状子,竟从中间一把撕开!
好平整的断口,若不是亲眼所见,绝不能相信这是随手撕开,江延这时才想起,杨芊芊告诉自己的,这个只比自己大三岁的文若虚,早已是道人筑基境界的高手,在外面要被尊称一声“文道人”的。
状子被撕开,文若虚将其中一张递给江延,另一张却折了又折,塞进怀中。
江延伸手接过那半张纸,却是自“有妖魔之辈如谭峰”起,一直到最后,江延抬起头,眼中露出了一丝茫然。
文若虚道:“后面这一半,是写给新知府看的,前面这一半,今晚我就寄到东阳郡去,东阳郡郡守的儿子,和我是大势学宫的同窗,承他的情,这封信或许能递到他父亲面前,新知府要查案,我们在这边给你帮衬着,实在帮衬不过去,就只能寄希望于东阳郡那边不同意新知府的审判结果了。”
江延心中又是一阵感动,转头对杨芊芊道:“我怎么说来着?世上哪里会有没道理的地方!哪怕再怎么黑暗的地方,总也有文兄这样会发光的!”
杨芊芊白他一眼道:“这道理也是我给你找来的!”
文若虚被江延这样夸了一句,饶是他心性淡然也有些高兴,道:“江老弟,你这句话说的不对,我是个爱空谈的书生,你才是做事实发光发热的光,往后这一个月,恐怕要辛苦你了!”
江延正色道:“江延一条贱命,此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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