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我和鹿之难相识于少年,抛开客观存在的年龄差,勉强也算半个竹马竹马,对鹿之难的事不说了如指掌也绝对可以说如数家珍,但这一段‘花束与奖赏’、‘胡萝卜与肉饵’的隐秘缠绵小心思他是真不知道。
沈小王爷就很气。
忽来梦我:想要你就说啊,别说一束两束,我直接给你承包整个花田!想要什么花就种什么花,用不同颜色的花在花田正中间拼出个‘鹿之难’都行!
忽来梦我:就这么点出息?!
鹿之难抽了抽嘴角,小伙伴今天委实有些暴躁,他这才刚铺垫了个‘前情提要’……他怎么就没出息了?搞艺术的小朋友心思敏感多愁善感点怎么了嘛!再说这也不是花的问题!!!
是认可!是理解!是来自陌生人的心灵回响!很珍贵的好不好!
看到陌生人三个字,暴躁的沈小王爷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忽来梦我:哦,那是挺珍贵的。
忽来梦我:所以呢?那和陌生人的心灵回响是怎么响起来的?
鹿之难在被捂得有些热的被窝里翻了个身,静静看了富丽精致的天花板半晌,才慢吞吞打字。
鹿真的好难:五年前的春风剧场,你还记得。
忽来梦我:托你的福,这辈子也忘不掉。
鹿之难笑了一下,在白荧荧的手机屏幕光下显得暗淡又苍白。
他手指停在背景是可爱旺仔的键盘上,久久不落。
往事如风,已吹过太久。如果说十八岁是一道槛,那他前十八年的人生实在乏善可陈,除了舞蹈上的一点小成就与沈梦我这个牛逼的朋友外就没什么再值得一说。
而跨过十八岁那道槛的时候又被绊得太惨烈,以至于让他的人生看起来像是在十八岁那年才正式开启。
自觉来路一片茫茫,鹿之难这几年从未回头望,在这样一个疲惫的凌晨蓦然回头,他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而不管怎么绕,似乎都绕不开那座改变了他人生方向的剧院。
思绪混沌,手下就整理不出什么有逻辑的句子,他干脆打开语音,说到哪儿算哪儿。
“……梦我,那时候我以国赛专业第一免试直入国一舞团,也算是春风得意少年得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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