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容易,那些已经刻进骨子里的各种小习惯却很难忘记。
只有在饰演安宁时,他真正做到了‘忘我’,拍摄过程中无数次被导演喊卡的声音吓到,然后惊恐地看着对着他的摄像机,要等好半晌才会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拍戏,甚至很多时候不是他找镜头,而是镜头在迁就他。
那种魂魄被抽离,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被另外一个名叫安宁的灵魂操纵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在清醒状态被附身,他以鹿之难的身体,过完了安宁短暂的一生。
拍完《无辜者》,他休息了很久。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鹿之难嘻嘻一笑:“听你们都这样说我就放心啦!”
那个‘们’指代的另一个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难得的‘二人世界’,易故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主动提起那个这段时间总是挡在他和小鹿中间的碍事小师弟。
“你本来就演得很好……今年的华兰奖《无辜者》一定会有一席之地。”
“承易老师吉言!”听易故这样说鹿之难也没有假谦虚客气,因为《九城》的热映,他现在人气有了,正缺一个含金量高的专业奖项……不过这种东西也不是马路边的大白菜,强求不来,反正他还年轻,还可以慢慢来。
比起遥不可及的华兰奖,鹿之难这会儿还是更关心易故。
“易老师还有什么电影上的问题想和我聊啊?”
说着,鹿之难双手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热牛奶,整个人缩进毛绒连体睡衣里、窝在沙发上,软乎乎暖洋洋。
易故有点无奈:“不是因为电影,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鹿之难放下杯子严肃点头:“我知道啊,你之前说过,重点不是问题,是想和我聊天……咱们聊什么呢?”
他真心觉得他们一直都聊得挺好的啊,唉,易老师真是好有仪式感一男的,不仅平时的聊天要与专门约的聊天区分开,居然连话题都要提前准备。
“谢谢你。”
鹿之难被这没头没尾突如其来的一句谢给砸懵了,险些条件反射接一句没关系……不过他最近有做什么值得易老师专门约时间这么郑重的向他道谢的大好事儿吗?他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易故看出鹿之难的茫然不解,柔声提醒道:“五年前……谢谢你。”
五年前?五年前他不就是给‘颓废失足青年’炖了锅简陋鸡汤、送了几回小零食、做了个初舞台舞者与观众的约定还因为意外错过了……哪里值得如此郑重的一声谢,他鹿之难何德何能。
易故一看鹿之难的表情就他在想什么,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道:“五年前我们初遇时我刚大学毕业,再一次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鹿之难明白了:“因为工作?”
都说毕业季=失业季,在带着行李走出学校大门的那一刻就要面对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全新生活。他有舞蹈学院和老师包分配工作,而且舞在哪儿跳不是跳,是以他还真没体会过那种面对未来一片迷茫的心情。
从小到大他的前方从来只有一条路,直到此路不通换道而行。
易故点头:“上一次站在那个十字路口时我选择专注学业,放弃了演戏,之后一路考上最好的学校,学所有人口中最有前途最体面的专业,又顺利毕业,看起来似乎很完美,但我心里总是空洞洞的。”
鹿之难想起五年前那个一身颓废眼神暗淡空洞的易故,后知后觉有些心疼,小声安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虽然短暂的放下了演戏,但学业完成得很优秀……也不是所有人说专注学业就能考上最好的学校的。”
多少人连专注一件事都做不好,他们易老师至少说到做到……像小王爷那样做一行精一行的人间时间管理带师毕竟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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