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渐熄。</p>

    但营地内却并没有欢呼声起。</p>

    大宋众在战壕外厮杀的将士们只是有些默然地走回到战壕之内。</p>

    大理军的猛烈进攻同样超乎他们的意料，照这样打下去，明日，不，甚至是今夜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守得住。</p>

    谁也不敢断定大理军就不会趁夜袭营。</p>

    柳弘屹等人从战壕内走出来，看着遍地横陈的尸首，也只是沉默。</p>

    大理军徐徐退下山去。</p>

    在山下稍作整顿，便就撤回往横山寨。</p>

    池风鼓和王子乾两架车辇并行。</p>

    虽未一举攻下宋营，但池风鼓眼中却是有着些微嘲弄之色，问王子乾，“师弟，咱们是谁先破的营？”</p>

    王子乾竟是轻笑，“是师兄你的麾下先破的营。”</p>

    池风鼓呵呵干笑两声，“那咱们二人的打赌，可是师兄胜了？”</p>

    王子乾拱手，“师兄厉害之至，师弟佩服啊！”</p>

    这倒是让得池风鼓微愣起来。</p>

    他没想过王子乾竟然会这般心甘情愿认输，这实在不像是王子乾的性格。</p>

    而他腹中本来还准备着些许膈应王子乾的话，眼下，自也是没法再说出口了。</p>

    喜悦感，似乎并无想象中的那么浓烈。</p>

    心里有些不甘的池风鼓只得道：“兵家之道奥妙无穷，师弟你和我都还需努力精进啊……”</p>

    王子乾轻笑，不置可否，只仿若没有听明白池风鼓语言中的嘲讽之意。</p>

    然后两人便俱是沉默下去。</p>

    池风鼓微皱眉。</p>

    他看似得意，但其实这场攻坚战显然远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p>

    说是胜，那是往自己脸上贴金。</p>

    他和王子乾麾下大军折损多少？</p>

    而宋军才折损多少？</p>

    就这整个下午的攻伐，他们军中将士的折损怕都已经是远远超过宋军的整体数量了。</p>

    这样的胜，能算是胜？</p>

    而王子乾却是面带着些微平淡的笑容，怔怔出神，只不知道他此时在想着些什么。</p>

    夕阳即将落下山头。</p>

    大理军越行越远。</p>

    山坡营地内虽仍是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和血腥味，但此时其中，又有隐隐的香味氤氲而起。</p>

    柳弘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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