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有元军的尸体，也有宋军的尸体。只他们甲胄还有兵刃等等，都已经被元军给拿走了。</p>

    大宋的甲胄对于元军而言，而不可多得的好东西。</p>

    一张张泛青的面孔。</p>

    石晓木宛若癫狂，踉踉跄跄，摇晃这个，又摇晃那个，嘴里不住呼喊。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能再回应他。</p>

    “老李头！”</p>

    木娃子看到熟悉的面孔。</p>

    是老李头。</p>

    是那个年纪要长他将近三十岁，平素里总是笑呵呵，不摆老兵派头，待他如亲人般的老李头。</p>

    在家里，他有父母。</p>

    在军中，老李头便是他的父亲。</p>

    只这时，鲜血却早是染红老李头的衣襟，且凝结成疙瘩了。</p>

    他的右手，也不见了。</p>

    喉咙处有让人触目惊心的血洞。</p>

    几个斥候看着这满地的尸体，还有大喊大叫的木娃子，都是沉默不语。</p>

    “手！”</p>

    “手！”</p>

    木娃子泪水淌过脸颊，混着灰尘低落。他却只是浑然未觉，不断在老李头旁边寻找着什么。</p>

    他在寻找老李头的手。</p>

    老李头曾跟他说过，死在战场上没什么可怕的，他从军这些年已经不知道死里逃生过多少回。就担心啊，担心死后不能落个全尸，那样下辈子投胎会是个残缺的人。</p>

    直过去好阵子，木娃子才总算是找到老李头的手。</p>

    他的手是被硬生生切下来的。</p>

    木娃子颤抖着扑回到老李头旁边，将手放回到老李头断臂处，“老李头，手，你的手，我给你找回来了……”</p>

    只再怎么放，这手自是已经不可能还能接得上。</p>

    木娃子哭得像个泪人。</p>

    他扒拉开旁边元军的尸体，从下面扯出一面残破的军旗，给老李头捆扎着断手，“我、我不会让你下辈子做残疾的！”</p>

    几个斥候看石晓木这般，都是轻轻叹息。</p>

    他们和石晓木不同，都是军中老卒。这样的场面，不能说是见得多，但也见得不少了。</p>

    这小兵是还年轻。</p>

    等以后，他大概也会渐渐学会坦然面对吧！</p>

    十夫长喃喃叹息，“大统领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可归，又能归多少人……”</p>

    过阵子，前面的木娃子忽没了动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