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依凌将手指放在嘴唇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今天刚好有空，就想过来看看子墨。待会大家一起吃个饭。”何俊很自然的将话题揽过。

    “可以，不过我得先帮子墨将书摆好，不然那老妖婆又来找茬了。”

    .........

    “喂陈哥？你好你好，我是杨茂才，你们公司的尾款什么时候打过来？哈？三个月后？不是，我货已经给你了，但我公司最近缺钱，您能不能先把尾款给结了？喂？喂？”

    “这群王八蛋！”

    听见电话传来的忙音，杨茂才终于忍不住了。他狠狠的将电话摔在地上，上前使劲踩两脚。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一年前的意气风发，蓬头垢面胡子拉碴。

    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得差不多后，他才有气无力的坐了下来，右手用力扯下脖子前的白色领带，这才感觉能稍稍喘过气来。

    他是一个港城商人，这个称号确实好听，但其实他就是卖百货的，主营是皮革。

    做他们这一行，最怕的就是收货商拖尾款，这样公司就没有足够的现金流，很容易让公司陷入顿滞。

    他现在就碰到这种困境！

    这不同于借钱，借钱出去的时候是爸爸，求人还钱的时候是儿子。

    他们这一行更惨，出货的时候是儿子，追尾款的时候更是孙子。至于挺直腰杆让别人叫爸爸，别想了！

    “哎。”

    杨茂才叹了口气，他开了一家皮革厂，只是因为经营不善，加上市场不景气，所以已经濒临倒闭。

    现在都已经拖欠一个月的工资了，下个月再发不出工资，员工们肯定不干。

    可那群王八蛋就是不给钱，说什么手头紧，其实就是想压着。但他又没办法，只要对方不逾期，他就没理由也没权力强行让对方拿钱。

    他拿起笔在电话本上划掉最后一个名字。这页电话号码是合作伙伴，但他已经全部打过了，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提前结算尾款。

    他随手将电话本扔在桌上，双手大拇指揉捏着太阳穴。五分钟后他才重新睁开眼，不过因为他刚刚扔电话本的缘故，一张被他夹在电话本的小纸条露了出来。

    他拿起这张小纸条，纸条上有一道号码，旁边还有个名字——何俊。

    这纸条是何俊给他的，当时与何俊的短暂合作让他意识到何俊今后可能会不平凡，所以这张纸条他也没扔。

    他当时也没想太多，只是将纸条夹在电话本里，久而久之就忘了。

    在他看来，即使何俊能有成就，那也是很多年以后了。

    他笑了笑，打算将纸条重新放回电话本里，不过放到一半，他的手停滞在半空中。

    要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这个念头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他脑子里。片刻后，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潜意识里居然认为何俊可能已经取得成就，现在也成为一位有钱人了。

    将脑海里的想法甩掉，他最终还是将号码放了回去。同时将电话本翻到另一页，开始拨打。

    如果不是没有选择，他也不想借钱。

    只是他一个个号码拨过去，得到的几乎全是婉拒。理由各种各样，但核心诉求没有变—&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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