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天一病,孔嬷嬷就去告知了公子,公子来了吗?连句话都没托来,还敢说是公子心尖人?笑死人了!”
“呸,你们公子可是几次三番主动求我家姑娘……”
“笑话!当年胡美人未婚先孕,也被公子纳入府,那可是光明正大,哪像屋里这位,藏掩着不能见人?指定什么不干净的来历。”
“你胡说!”
“哼,你也甭老是咧咧嘴这不公,那不平的。胡美人还是安阳侯爵府的嫡女,头一年公子也宠着捧着,可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她和她娘家人哪个敢支吾一句?你们又是个什么身份,能比她精贵?”
翠花似乎被堵了一口气,好一晌才道:“我……我家姑娘不一样!”
“嘁,无知,懒得理你!”
外面声音骤然消停了。
屋内,秦氏不停的在炭炉上烤一烤搓热手,然后再伸进被褥里握住我的脚心。
这院里没有备汤婆子和暖炉,前儿叫孔嬷嬷置办采买两个,非但没应,也不允许翠花去镇上买。
我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只是感动的看着秦氏。
秦氏吸了吸鼻子,“是娘不好,娘错了,不该叫你给人当妾!早晓得如此,就是一辈子让你不嫁人,也不受这份冷落。”
秦氏越哭越伤心。
这段日子,她憔悴了许多,两鬓也添了不少银丝。
“娘,他不来更好,我自在。生病嘛,谁都会碰上的,不打紧。”
秦氏拿出一只手,用袖子擦了好几遍眼泪,“胡话,他不来,岂不是要空守一辈子?若是你还在夏家,兴许也能体面些。如今你跟着我,连夏家的族谱都不能上。让那位只能将你藏在偏角头。”
“无事。”
“什么叫无事?”秦氏大声叫起来,“你个死丫头就不能长点心?我、我……唉,宝儿呀,娘一直铆足劲的努力想告诉别人,娘不比百姓家的女人们差,可经历了近二十年,娘终于明白进了楼子里即便是清白之身,嫁作良人妇也是不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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