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叹出一口气,觉得说什么也无力。瞧她近日变化实在大的很,默了一会儿又问道:
“你何时出嫁?”
谢锦一愣,佯笑道:“我父亲还有一、两月拔营归京,待他回来便办。”
我冷眼看她,“你这般放不下,何必强撑嫁给那个什么佘公子?勉为其难的闷苦一辈子,简直就是糟践生命!”
“嘿,洒脱恣意固然美好,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勉为其难并不是糟践,其实也是成全。”
谢锦望着不远处谢齐风无忧无虑的嬉笑欢闹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从前我也许可以任性的仗着父母疼爱选择,但如今……”说着她顿了顿,视线远远的落在天边那朵浮云,“我做的孽,没有任何资格说‘不’字。”
谢锦是娇宠长大的,更有禾穗公主和嘉南公主护着,即便有错,恣意潇洒一点也没事。
我说道:“什么孽不孽的?人生在世,坎坷不平是常态,以为没有你就不会发生了吗?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西南边境的骚动,本就摆了大阵势、大陷阱等你们,不管你有没有跟着去,总会有事发生。”
她不接这话,只言简意赅的直言道:“以你的聪明,肯定想得到我嫁入佘家只是一步棋,一个幌子,不管愿与不愿,我都得嫁。”
曾经周槐之说过,谢锦曾到西南边境雾锁山参役,因不熟悉地形误中圈套被生擒,害死了自己的亲四哥,而堂五哥也断了一只腿变成残废……
当初我是真不明白谢锦与楚缨挚爱彼此,却学着那苦情剧里的男女主互相矫情的折磨,当渐渐了解现在这种社会的家族使命和责任时,才晓得若真要成全那份爱,实在太沉重、太沉重,他们背负不起。
“其实一开始同佘家联姻的应该不是你?”我问道,
谢锦沉默没回答,所以我猜对了。
也许皇帝老儿开始属意的是三房的谢韵洁、谢韵诗,或者是四房的谢韵言,而谢家五房的小女郎才七岁不算在内。可是能让谢锦坚守这些年的爱情突然自告奋勇去顶替,应该是四房的谢韵言,因为她的堂五哥是四房的。
喝了一壶茶,赫二夫人已经追上了郝子矜,不过追的太猛,郝子矜摔了一跤,不是很严重,可赫二夫人全怪到我头上,二话不说就过来将我骂了一顿,“你这该死的,怎不遭天打雷劈?回回祸害我家衿儿?”
“娘,你别骂她,不许骂她!呜呜……”郝子矜泪珠子还挂在脸上,却扬起声替我说话,
赫二夫人恨铁不成钢,却又心疼儿子刚摔疼了腿脚,要紧赶着回府叫大夫检验,恨恨的瞪我几眼,便抱着郝子矜离开。
谢锦也不能多逗留,软硬皆施的将谢齐风小朋友哄好,说以后让小毅将新奇玩具带去学院,方肯跟着她回家。
我亲自送他们到门口,因为府中实在没几个能谈天说地的人。
人一走,世安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我牵着小毅的手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一会后,两人相视一眼,见他眼中落寞,我笑道:“慢慢来,总会有真心的朋友知道你的好,与你歃血为盟、扶持一世。咱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要徐徐图之。现在已经比过去好多了,是不是?”
“嗯。”小毅眉开眼笑,一下就开怀了。
日头西落,霞光映满了半边天。
晚饭时辰还早,我带着小毅入厨房做几样家常菜。
小毅虽在厨房里捣过蛋,但从没下过厨房做菜,兴致勃勃的。
“生存不分贵贱,得有独立自主的能力。世事难料,难保遇到些困境,真到哪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连吃饭的本事都没有,就活该被饿死!”
小毅两只手在木盆里摸太极,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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