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我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在拼了命的抓住,只想活下去。
“死不了?”我憋了许久才吐出这几个字,
她愕了愕,仍是艰难的弯起嘴角朝我眨眨眼。
“死不了就好。”我捏了捏她身上的被子,但没敢往里面瞧一眼,因为脖子上两条纵横的鞭痕已让我触目惊心,“这次是我大意了,下回你也精明点,世安府里头,除了我,谁敢打你,你就不能强势的还回去吗?我可是这府里真正的主人。”
她微弱的叹了一息,似有无奈。
面对着太子,面对将来的九五至尊,东苑那些女人谁不会怯懦?她们都只是他捏在手里的蚂蚁,随时能被碾死。
所以劝她怎么无视太子和至高权力的话,酝酿了半天,我也没说出来,只给她鼓气道:“好生休息。等我堂伯、兄长他们回京,即刻着手世外桃源的事宜,争取在来年春桃花盛开的时候一炮打响名声。”
廖静宜并无多少激动和希冀,也许她惟愿的是想余生依附着我能活着就好!
因为她很清醒的知道,世安府不是久安之地,皇宫也不是她能去的地方,而且只要触怒了太子或者谁,她只有死路一条。
夜深了,游廊没有点灯,只有前后丫鬟提的角灯,影子在脚下重重叠叠的摇晃着。
翠花见过廖静宜的模样后,一直沉默不语,快到朝曦院时,才恼恨的问:“姑娘,先前太子不是还对廖美人露出喜欢,怎的转眼就将她打的半死?”
“他只将女人当玩物而已,扔弃一件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根本毫无所谓。”
“女人也是人,岂能是玩物?太子简直、简直太可怕了,满朝上下的重臣大官,几乎是太子的裙臣,他定是会登基当皇帝的!”翠花满脸担忧恐惧,“姑娘,咱们将来怎么办呀?”
是啊,郝家、胡家……位高权重者都是太子一系,皇帝老儿布了什么局解围呢?他到底属意谁继承大统?
周槐之到底铤而走险的谋了哪一条出路在夹缝中求生?
朝曦院主室卧房里还亮着好些烛灯,翠花和宝月端了水给我漱洗了沾惹上的血腥味,我才到茶几边周槐之的对面坐下。
说了廖静宜的伤势后,见他悠悠哉哉的准备收拾茶具就寝,我想了想,试探的问道:“自我入郝家闹过一次,郝太夫人非但没排斥我,还屡次对我示好,是什么意思?好生诡异!”
周槐之并没抬眼皮看我,专注的用滚水洗了一遍茶杯,再用木夹一个个装进漆盒里,顿了一会才道:“她已经活精了,只图家族长存兴盛,太子登不登基,对于郝家无甚重要。”
他知道我心里的疑惑是什么。
但怎么可能呢?
太子是郝太夫人的亲外孙,她不拥立太子继位,还能拥立谁?倒还有个庆王……可他是皇后亲自养大的,对皇后唯命是从,他和太子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郝家放弃太子,等同两个一起放弃?难道郝家真将权势交给九皇子和承德皇贵妃?
很明显,这话是在敷衍。
“夜深了,就寝!”低沉的嗓音里只有沙哑疲惫。
我淡淡一声,“嗯,睡!”
今夜房里没有留灯,在床上躺下去之后,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我落寞的翻身背对着他,他的手臂很自然的从我颈下穿过,另一只搭在我腰间,紧紧的搂着。
他的呼吸十分贪婪的在我发丝间嗅着,却又在极致的克制。
纷乱不安的心忽而落下来。
因为心里想着也许他的苦衷真的身不由己,我该体谅,也该给予理解。
想想自己来这几年倒是有了些变化,换作前世,我早就冷漠的竖起壁垒:你爱咋咋地,雨我无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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