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也说不准,新欢是新欢,旧爱啊,不一定能敌得过。没看城主今日一早就将人家抚玉公子请去城府衙门吗?” …… 四周议论声起,发出议论的人们,却极有默契地俱都止住了脚下的步子,带着几分好奇,几分八卦地等这两辆马车上主子的反应。 这边,马车忽然一停,虽还是平稳的,却依旧惊动了洛瑕,他微蹙蹙眉,让择荇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择荇遂掀开车帘出去,与外面的人低语几句,很快便又回来。 恭敬地回话道:“回少君的问,倒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迎面与另一辆马车对上了,两边都没主动避让。” 洛瑕拇指轻抚两下指节,缓道:“若我记得不错,城主府的马车在城内畅通无阻,任何人都不得妨碍?” 择荇躬躬身,“回少君,是。” 洛瑕抬抬眼帘,“那对面是何人,不懂规矩?” 择荇回道:“是醉花楼里,最近名声颇盛的清倌头牌,抚玉公子。” 他这话回完没多久,外面三三两两的议论声传入车厢内,其中有那么几个关键的字眼,很清晰。 “这抚玉公子,是咱们新城主一手捧起来的,不仅捧起来,还将人推上了掌事爹爹的位子……” “咱们新城主对抚玉公子也惦念得很,一早便让人到城府衙门去……” 洛瑕端坐着,对于外面的议论,静静地听了几许,然后自始至终,面色平静,滴水不漏。 择荇躬着身等他吩咐,却好半晌都没等到,然也就是在择荇以为自己不会等到的时候,他又话语淡淡地开了口:“给够了他时候了,既还不知分寸,便不必客气了。” 这一语落,择荇便明白了洛瑕的意思。 他当即又转身下了马车,将原本随于马车后的护卫仪仗调至前方。 城主府的随行侍从,加之洛瑕如今正二品诰命的规制,这支由数十名银甲亲兵组成的护卫仪仗,个个手持戟杆,行止威风凛凛。 她们得了命令,当下便步伐整齐地往前调队,转眼便逼到了醉花楼的马车前。 醉花楼驾车的车妇愣了愣,惊得几要从那车板上跌落下来,她眼见着那些银甲护卫步步逼近,利刃都要贴到马匹的脸上了,却仍没有停步的意思,忙慌乱地驾着马往一侧让开。 一时马车不稳,车厢里的抚玉晃着身子,手肘重重磕在了车厢壁上,立时便痛得他一声惊呼,眼中沁出泪来。 “怎么回事?”他出声问外面的车妇。 车妇此时正忙乱得很,只草草对他回道:“对面碰上的是城主正君,一路随行的护卫仪仗威风得很,咱们得赶紧让路。” 城主正君…… 抚玉当然看得出对面是城主府的马车,而城主府里,目下出行会用得上马车的,自然只剩下城主正君。 他知道,一早就知道。 而之所以稳停着车驾不动,就是因为他想看看,看看那位素未谋面的城主正君,会是个什么反应,又是个……什么性子。 是怯懦的,默默就将路让开。还是泼辣的,听到周遭议论便扬声来给他下马威。又或是极顾面子的,客客气气让人过来传话…… 他做了许多种假设,甚至给每一种假设,都安排了一个恰到好处应对方法。 可他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 起先,是安安静静地等上一会儿,然后见他确实没有让路的意思了,便直接调来护卫仪仗,威风凛凛地到前方开路。 至于那位主子,莫说下马车,便是连露个面,出个声都不曾。 是完完全全地,没将他放入眼中分毫。 是没听到四周的议论声声,不知道他如今,也是城主一手捧起来的头牌了吗? 不可能。 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对方又怎么可能,充耳不闻? 可为什么,对方明明听到了,却全无反应,反而将他,彻彻底底地无视过去? 他自顾琢磨的这一段功夫,城主府的马车已在护卫仪仗之后,平平稳稳地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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