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德太妃笑得愈发张狂:“你怕楚聿修知道你曾经所为,是不是?我偏要说,我偏要说,他楚聿修就是一颗棋子,从他出生伊始,便是衡儿的垫脚石!”
见宠妃如此不识好歹,太上皇眉心隆起,威严道:“都愣着做什么,太妃疯病犯了,还不将人扶回屋里休息。”
“是!”宫女应声上前,为德太妃一把推开。
“陛下!”德太妃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太上皇,双眸猩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你说过的,让楚聿修登基只是为了对付周家,为什么现在周家消失了,你还不赶他下台?”
“你答应过我的,帝位只属于衡儿,衡儿才是你心中的帝王人选,为什么你说变就变?”
“衡儿已经死了!”太上皇拔高音量,沉痛道:“你清醒点!”
“衡儿死了,臣妾还能再生啊,为什么要让楚聿修成为皇帝呢?”德太妃“扑通”一声跪倒在太上皇脚边,抓着那明黄色的衣摆,呜咽道:“你许诺过臣妾的,臣妾能主掌中宫,臣妾的儿子能成为皇上,臣妾的地位,会远高于容妃,不再处处低她一头,不再受轻视鄙夷,可如今,你却一而再地为了楚聿修打我,就连他身边的小丫头,都能骑在我头上。”
泪水顺着德太妃面庞滚落,饶是面色苍白,那张脸漂亮依旧,半点也瞧不出岁月痕迹。
曾经,宠妃的一滴泪,便能叫太上皇心碎,可如今,他心里只有失望。
从何时开始,他的枕边人满心满眼只剩下权势了呢?
“你可知,当初我对陈绵绵动手时她是怎么嘲笑我的,她说,陛下对我的宠爱是见不得光的,对衡儿的宠爱亦是见不得光的,我们母子,就像是街上的老鼠,只能站在阴暗的垃圾堆里,眼睁睁看着陛下光明正大地摘取你们筹谋半生的果实。”
闻言,太上皇眉心隆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厌恶:“你编够了吗?”
“陛下,臣妾没骗你,是青雀,那个贱婢早就投诚楚聿修,这一切真的是楚聿修的阴谋!”德太妃急切解释着,只收到一记冷漠的目光。
“朕今日来,本是想安慰于你,不曾想,你竟是这般冥顽不灵!”太上皇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拂开。
“陛下!”德太妃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倏而飞速朝前爬了两步,紧紧攥着太上皇的衣摆,低声道:“您要相信臣妾,您若不愿意对楚聿修动刑,可以对青雀动刑。”
“不,对陈绵绵动刑,她没学过功夫,肯定遭不住!”
“你够了!”太上皇最后一丝耐心散去,再度将人拂开,厉声训斥道:“卫昭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刻毒了,你还是朕认识的那个人吗?”
德太妃有许久没听过自己的闺名,一时有些愣住。
她呆愣愣地看着太上皇,两眼空洞无神。
“绵丫头心思多么纯良,为了一只猫宁愿自己受伤,可你再看看你,张口闭口动刑,是不是要朕将你看不过眼的人都杀光了,你才能满意?”太上皇指着宠妃的脸,居高临下,威严立现:“朕今日便告诉你,朕不会废了修儿,至于绵丫头,她很快便会是六宫之主,你若再如今日这般行事毫无顾虑,朕绝不护着你!”
言罢,他广袖一甩,转身大步离去:“看好太妃,不许她踏出华阳宫半步,若有谁阳奉阴违,杀无赦!”
“是!”宫人齐声应道。
“常德。”
“奴才在!”
“揪出今日将陈姑娘推下水的宫人,施剐刑,华阳宫众人,包括太妃,皆必须观刑!”撂下最后一句话,太上皇跨出华阳宫。
闻言,德太妃身子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太妃娘娘!”几个宫女来扶,为德太妃一把挥开。
德太妃冲向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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