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要选用给人最为透气感的锌白调色。 壮年应该是黄与青调子的底色,已经成人就不再像幼年时期那样天真柔和了,走在路上,夏日强光也跟着洒下来,射在身上要带着点辛辣之感,象征着进入社会后所遭遇到了种种困难,所以颜色要选用亮且持久的铅白... 不过铅白这玩意儿毒性有点大,东野司以前当职业画家的时候就很少用了,他觉得还是找其他白颜料代替一下比较稳妥。 中年应该是有些泛黄的底色,漫步于秋林中形单影只的女性,要有一种沃尔科夫《十月》的感觉。 东野司倾向于用赭石调出一些红润柔和尚且回春的色彩来。 老年则对应着冬日,万物枯寂,屋檐搭着雪,有老人坐在屋檐底下,看着底下还要铺一层平静的赭石色调...就如已至暮年的老年人本身一样。 可若只是这样还不够。 东野司摸着下巴思考。 只是这样,其实也就只是人与景观的结合... 虽然有了一层寓意,但从整体来讲,整体的表现手法太过单调了。 “人的一生,不只是旁观者...这幅画也一样...不能只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 “哎?” 本来还在帮东野司琢磨着究竟要怎么画的山上千夏与矢野龙一愣住。 他们俩禁不住回望向东野司。 重要的不是让旁观者欣赏... 而是要画一幅大家都能代入其中的画作! 是的,让他们去体验画中四季变化,人的生老病死。 如果能做到这个地步... 那就毫无疑问是一幅出色的油画作品了。 东野司露出一副‘我大概明白了’的表情,嘴里面还念着山上千夏与矢野龙一完全弄不懂的话语。 这让两人也是一脸懵逼,互相对视一眼。 “谢谢千夏还有矢野桑了,我想我大概应该怎么办了。” 东野司笑着感谢一句,随后又和濑尾大悟打了声招呼,表示今天他就不待着工作室,先提前回家了。 动作之快让濑尾大悟都有点傻眼。 直到他迅速离开的背影消失,濑尾大悟才一脸错愕地看向山上与矢野两人。 “...呃...我也不知道东野老师发生什么了。” 矢野龙一率先张了张嘴表态道。 旁边的山上千夏也紧随其后,同样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 刚才还讨论着怎么画油画呢? 怎么东野司突然就一副‘好!我明白了’的表情离开了? 难不成这就是职业画家的世界吗? 就好像难懂的抽象画一样,压根儿就是完全弄不懂。 ...... 东野司离开东野工作室后并没有四处闲逛,而是径直回了家。 前面也已经说过,在他家中一个空储物室里面放着他的画具,当初他给东野千早治疗病情所画出来的油画,就是在这个储物室里画出来的。 这地方其实很不错,上面还开了窗,空气流通很自然,不用担心油画颜料的味道散不开而让脑子晕晕沉沉... 这算是常识了。 那怕是冬天受点冷,画油画的地方最好还是通风,要不然容易喉咙疼,头疼。 东野司一回到家中就看了一眼储物室里早就已经绷好的画布... 这画布是他昨天晚上用钉枪那些油画老伙伴钉好的。 冬天空气中水分少,昨天往画布上刷的那层浆已经开始发干了。 看这个情形明天应该就能直接动工了。 不过... “在那之前还是先把这种感觉先抓住...” 东野司从旁边的箱子中摸出一本速写本,捏着铅笔沙沙沙地就在上面画着。 他画画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然,手臂甩得很开,看上去很有画家的味道。 只是十五分钟过去,东野司就已经将整体画面的大体框架定好了。 东野司并没有如刚才与山上千夏讨论得那样,直接就开始进行‘幼年、壮年、中年、老年’这些阶段的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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