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二载准得归西。”师爷作出一副惋惜状,“总归是咱们北黎的大英雄,怎落得如此下场。”
“也难怪那小夫人一肚子怨气儿。”苗刃齐苦笑说,“曹氏一族要是疼惜这个女儿,就不会把她扔在咱们这不闻不问。还不如守着隋御那个残废,活一天算一天。”
“到底年纪小,还是意气用事。咱备的这些东西足够他们活大几个月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脸面呢!”
“咱们没趁火打劫已算仁至义尽,容他们自生自灭。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人力和时间。”
师爷连连称是,欠身说:“大人,再过不久东野那边就要派使团入境,那才是咱们最该关切的要事。”
每年腊月前后,东野那边就会准备好向北黎纳贡的贡物,组成一支押送使团,从赤虎关过境,先入锦县境内,由锦县代表北黎进行初步核查,再一路向西驶往北黎的京城,雒都。
自从东野向北黎称臣起,这么多年两国边境上总体还算和平,边境贸易做的更是红红火火。
可一到岁末,东野人成团进入北黎境内,锦县这边就紧张不已。总担心东野那帮狼崽子有什么出格举动。苗刃齐在知县这个位置上坐了很多年,早看透东野人心底里非常不服气。
苗刃齐心里明镜儿,东野反北黎是迟早的事,他只希望别在自己任职期发生就成。所以每到年末他就紧张得不行,看哪个东野人都贼眉鼠眼,觉得他们个个都心怀叵测。
他怀疑的不无道理,这些年暗戳戳解决过的东野探子少说也有七八个。两国在边境集市上的摩擦就更不计其数了。
“去年东野迁了都城,赤虎邑离咱们这儿实在太近。我心里老忐忑不安,希望是我自己多心。回头你差人去请边军统领来县衙一叙。”
师爷躬身应诺,二人方回往县上,不再细表。
凤染送走苗刃齐总算舒口气,拿起案几上的凉茶一饮而尽。芸儿才敢露头伺候,方才凤染不教她跟着,毕竟芸儿是不久后就要被“撵出”侯府的人。尽量别给外人留下过多印象。
金生那边也被隋御扣在后头,这才换上郭林出面。
“好险啊!”凤染摊开那块帕子,冲芸儿咯咯地笑道。
隋御等人已重新走出来,他脸上的粉面还没有擦掉,却急急地抢过凤染手里的帕子。
“这是谁的血?”隋御横眉质问,当他看到那帕子上的血渍时,心里便不由得“咯噔”一下。
凤染弯眸一笑,糊弄说:“这,这不是血,是那个我帮芸儿买的胭脂。”
“侯爷,不是的,这分明就是……”
“芸儿!”凤染制止说。
隋御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抓过凤染的右手,只见她食指指腹已凝成血痂。
“我没事儿!”凤染红了脸,一个劲儿地往回抽手,“就是灵机一动咬了一下。还是你们配合的好,咱刚才那一出戏演的多棒!那苗知县啊……”
凤染话音未落,就被走路都费劲儿的隋御给强行扯回到东正房里。
“侯爷,隋,隋御,你干什么呀!”
留在外面的众人面面相觑,郭林不住地摇头,“今儿真是危险,金生,看来雒都那边已开始有行动了。”
“到底是谁呢?”金生搔了搔下巴,“应该就是曹太后?”
“今晚我去县衙周遭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发现疑点。”郭林眼中明显动了杀机,“倘或被我揪出来,我非就地弄死他不可。”
“郭将不要冲动,晚夕我同你一起去。”金生说完看了眼芸儿,又赶紧安抚说:“娘子,你别用那个眼神儿看我,我不会有事的。”
“哼~臭男人,谁是你娘子!”芸儿跺了跺脚,蒙着脸一溜烟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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