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轻举妄动。
隋御辨别一会声音发出的方向,眺望过去,俄顷,倏地抬臂一指,低声道:“那里是不是趴着个人?”
虽是这么分析,但隋御没有让荣旺过去探查,怕是对方使得什么计谋。直到过去一炷香的时间,那趴在荒草丛里的人还没有起身,隋御才向荣旺摆摆手,让他过去一探究竟。
“是刀伤。”她背后那醒目的伤口令荣旺记忆犹新,“大约被砍了七八刀,另有无数剐蹭伤和淤青紫涨的伤。”
“我回来时怎么没有说?又耽误好几个时辰。”凤染蹙眉说,“既然救了人家,就得负起责任!”
“你今晚出了事,我心系于你,别的便忘却了。”隋御不愿再过多解释。
一众人来至第五进院的一间通房里,正是李老头他们居住的隔壁。李老头几人均围在床榻边,要么唏嘘不止,要么摇头晃脑。见凤染从上院过来,像是石头落了地一样长舒一口气。
甫一进门,凤染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床的污秽血渍,和仰躺在床榻上的虚弱女子。
“夫人,这孩子怕是没救了。”李老头惋惜道,“我们这都是爷们儿家,也不敢随便碰这孩子的身,还是劳您来拿个主意。”
凤染先去探了探鼻息,又抚起她的脉搏。其实凤染不懂得这些,只是在医治隋御的时候,总拿假把式糊弄他,过后再回到随身空间里向灵泉讨教。半真半假地鼓捣一年多,才勉强悟出些门道。
眼前这姑娘伤的太严重,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凤染不敢打包票,只吩咐道:“救人要紧,你们帮我把她抬回霸下洲去。”
邓媳妇儿第一个跳到床榻上,用棉被把这姑娘裹得严严实实,老田老卫等人一起动手,方把这姑娘抬回西正房暖阁里。
隋御今日活动过量,要是没跟凤染在床榻上折腾那么长时间,兴许还能跟上众人的速度。
此刻凤染认真做起事来,早把隋御抛到九霄云外。荣旺跟着众人小跑出一截子路,才想起身后吭哧吭哧行走的主子。
“侯爷,咱家夫人比您还心善,那女的要是死在正房里多晦气,马上就到年关了。”荣旺跺脚道,一只手臂已擎到隋御跟前。
隋御再逞强不下去,只好搭住荣旺的手臂,苦笑说:“夫人是什么性子,你第一天知道么?这件事她不知道便罢,知道了还顾忌得了那些?”
“侯爷慢点走,咱,咱不着急。”荣旺不尴不尬地安慰道。
凤染趁大伙往西正房里抬人,找了个犄角旮旯咬一口大金镯子,须臾,已置身回随身空间里。时间紧迫,她没工夫和灵泉细说,只强调要些止疼和保命的药材。
灵泉指引她摘了一些蒲黄、棕榈、羌活等草药。待从空间里回来,凤染边在一旁捯着外敷草药,边让底下人拿着配制好的药剂到后院厨房里去煎药。
李老头等人已撤出房外。隋御终于赶了回来,他虚脱地扶住门框,无力地道:“除去荣旺,你们都下去休息。有事儿我再叫你们过来。”
听到主子示下,众人方往后院里走去。隐约还能听到他们窃窃的议论声,大抵是说这人要是死在西正房中,夫人以后可怎么在那屋里生活。
“还有得救么?”隋御颤巍巍地走进来,挨着暖房的炕沿儿坐下去,“夫人不要太勉强。”
凤染已把这姑娘破乱的外衫解开,却惊奇地发现她身前几道重伤口已被包扎过。
“是你扒了人家姑娘的衣服?”凤染瞥了他一眼,手中动作未停顿,麻利地帮她敷起药来。
隋御一时语塞,眨了半日凤眸,才说:“是我和荣旺一起所为。”
“这么说你在府外站起来啦?”
“没有,绝对没有,我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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